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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可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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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药,解药?苏暮秋闻声心下一颤,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朱景彦握着苏暮秋的手便微见一滞“找个人来,试药。”

    那厢朱清渊闻声却是若见一声长叹“这就不必了,适才苏将军已经将毒药吃了,只待一会毒性开始蔓延,便试试解药是否管用。”从苏泽将陈骁带回来的那刻,苏泽就已经试药了,朱清渊连阻止的机会都无。

    一语落定,朱景彦终是转首看向苏泽,而苏泽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神色,似乎对此全然不在意,榻上,苏暮秋闻声一震,猛然转头看向苏泽,柳眉微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试药,或者说,让别人为她试药本来就不可取,如果那人最后死了,她就算活下来也不可能安心。

    那厢苏泽只是虚握了拳手,感觉到鼻中异物发痒,提手拭去,血红染于指尖,苏泽却是微微勾唇“终于来了。”

    一语落,却沉沉刺在苏暮秋心里,他就不怕那个解药是假的吗?万一这毒根本不能解,难道他要陪她一起死吗?

    朱清渊听得苏泽那声低语,终是自愧不如的勾了勾唇,他承认他对苏暮秋很是赏识,或者说,苏暮秋是第一个入得他眼的女人,他舍不得让她死,可是为她试药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但苏泽却连一丝犹豫也无便做了。

    那厢苏暮秋哽咽着难以言说,干涩已久的眼眶终是再一次落下泪来,苏泽是因为这个妹妹才这么做,可她要怎么告诉他,其实她不是他妹妹?他所有的付出,她都承受不起。

    苏泽随即取了解药服下,一时间,满室静然,只能听见血红一滴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好在其后未久,苏泽的鼻血停了下来,随即便是刘瑾诊脉,判定脉象较为平缓后,终是确定了解药。苏暮秋被朱景彦扶身坐起,服下了解药,但眼角的泪水却依旧停不下来。原来只有经历过一次生死边缘,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也才知道,谁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直到她将解药服下,屋中三人方彻底松了一口气。苏暮秋用完解药便躺下睡去了,眼角的泪花直至她入梦时依旧未能完全干却。

    待得确定她睡着,三人便出了屋子,到了一楼大堂之中。北戍太子和陈骁都被捆绑了起来,待得朱景彦落座,便有人将那二人推入堂中,勒令其跪礼。北戍太子起先不肯,而后则是被拽了膝盖后终是跪下了。

    那厢陈骁一见朱清渊,便连忙叩首跪爬而去“殿下救我,这一切都是遵照殿下指示做的啊。”

    朱景彦抿唇不应,朱清渊谑眉微挑,却是冷目直视而去“本王可不记得命你下毒给苏美人。”

    “殿下误会了,我无意伤害苏美人,否则怎会特意留了一瓶解药?我原本就打算要替她解毒的”

    “住口,”朱清渊微见凝眸“你伤害苏美人已是事实,说得再多也是徒劳,本王念在你家有老小份上,可以向皇上求情宽恕你的家人,否则,本王也无能为力。”

    陈骁若见一滞,却已是领悟过来,如果他承认是故意伤害苏美人,那就是犯上之罪,如果供出与北戍太子勾结一事,那便是叛国之罪,再多的若是说出朱清渊与北戍太子联手刺杀朱景彦一事,那便是弑君犯上加上叛国之罪,莫说朱清渊救不了他,就连他的家人也会因为株连九族而不得幸免。

    如今朱清渊的这一句,便是以他的九族为筹,堵住他的嘴。陈骁愤然怨怒,却无处发泄,一介男儿,竟是硬生生逼出泪来。

    那厢朱景彦自是看出了朱清渊的遮掩,但却无疑说破,只因此时还不是他们内讧的时候,朱景彦只是冷声沉语“大胆陈骁,毒害皇妃,用心歹毒,来人哪,将其捆于十字木棒,割腕放血,直至血尽人亡为止!”

    陈骁闻言却是一震“求皇上开恩啊,求皇上赐微臣一个痛快吧!”

    朱景彦微勾的唇角若见一丝浅弧“那朕便如你所愿,服下三日断肠散,让你也尝尝这毒药是什么滋味的。”

    陈骁浑身一颤,尚未及挣扎,便已有人会意的将毒药送了过来,塞入他口中。陈骁还想吐出,却已经被人从后一记手刀打晕带了下去。

    那北戍太子见得朱景彦如此处置陈骁,心里已是恶寒“你敢让我服毒试试,我是北戍太子,不日北戍大军就将赶来,我三弟不会放过你的。”

    朱景彦只是一笑,不置一词。

    那厢太子见他毫不动容,便又继续道“三弟素来待我甚笃,你若放我回去,即刻退兵,我北戍还可既往不咎,否则,便是倾尽北戍最后一人一马,也势必叫你靖安不得安宁!”

    朱景彦冷然抿唇,笑却森寒“朕已经同北戍三皇子约谈妥当,朕答应把你送给他,只是朕听说,你死去的消息已经传到北戍京都,你的父王不堪这噩耗,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救,你说,你那情深意笃的三弟这是意欲何为?”

    那太子依旧是不敢置信的挣扎着,却在朱景彦挥了挥手后被带了下去,捆绑好后置于木桶之中,似货物一般送往北戍。

    处理好这些事,朱景彦那肃然的眸光方得了一二分的缓和,邵华带回的消息自然是他需要的,可那消息中还剩一部分未能解决,而这一部分,恰恰是他需要同苏暮秋商议的,但眼下苏暮秋养伤要紧,他不想让她太情绪激动,确切的说,他不想让她伤心。

    苏暮秋断断续续睡了三天三夜才彻底清醒过来,彼时只觉得浑身酸麻疼痛,腹中空空,一张口便要了水和吃的。那厢何菱绿萝见状都是松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一个忙着去给皇帝报信,一个则去为她准备膳食去了。

    苏暮秋醒来的消息传到楼下,堂中几人皆是一滞,那厢有人看向朱景彦“皇上,与北戍的盟约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此长入敌人腹地,其风险不言而喻,如今北戍王薨逝,北戍三皇子登上王位,给靖安送来了休战文书,其中提到,要靖安归还已经攻克的北戍四座城池,要靖安即日起罢兵休战,而北戍付出的代价则是,每年向靖安除了以往进贡常物外,另多加五千马匹,一千件稀药珍宝,此外,将北戍十公主嫁于靖安为妃,以示其与靖安交好之心。

    前面的条件朱景彦都答应了,且恩赐其每年一千石粮食以解冬饥,但最后一条,朱景彦迟迟未予答复。而今日已经是收到北戍休战文书的第三天,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