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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极品
菜很快就烧好了,铁柱又犯了老毛病,烧完火又不想洗手,给梅子赶去净手还可怜巴巴的,梅子瞧着心里哭笑不得,她是让他净手,又不是逼他吃青菜。
她忙着把饭菜端上桌,摆碗筷,盛饭拿饼子。家里没玉米面了,她直接剁碎了白菜和着些许的地瓜粉压了几个菜饼,放蒸笼上跟着稀饭蒸了一会儿,香味四溢,她总是有办法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食物。铁柱一早儿就念叨着好香好香,趁着梅子没注意偷了块饼子进嘴里,然后才乐颠颠地跑去洗手。
小俩口正吃饭呢,门又给叩响了,平常白天他们家是不栓门的,但现在天近黄昏,太阳都下山了,梅子早早把门给栓了起来,没想到这么晚居然还有人来。
一瞧梅子要起身去开门,铁柱急得连嘴里的菜都没咽下去就蹦了起来,抢在媳妇前面就跑出了堂屋。梅子也不好再坐着,门一开,她站在堂屋门口就瞧见了是谁,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柱子啊,吃饭呢?”
这不是废话吗?铁柱手里还拿着块菜饼,他咬了一口,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他脾气暴躁,人虽然粗枝大叶的,但绝对记仇,铁大娘上次指着媳妇鼻子骂的事儿他可没忘,她现在还来他们家做啥?
铁大娘可不把铁柱的爱理不理当回事儿,反正只要他大伯还没死,他就不会对自己差到哪里去,当下脸上像是开了朵菊花:“走走走,咱进屋说去,二蛋啊,跟娘进去。”
梅子这才看到铁大娘身后还跟了个个头略显单薄的少年,应该是她的二子铁二,却不知怎的她带着儿子来他们家作甚?“柱子,还不给大娘看座?”
铁柱这才气呼呼的进了屋,搬了俩板凳过来。铁大娘一进屋,那眼睛就盯桌上了,还舔了下嘴唇,道:“柱子你家今儿吃肉啊?不像俺跟你大伯,为了给二蛋攒盘缠,都好几个月没闻过肉味儿了,连个肉星子都没见着,俺们老两口没啥,吃不吃都那样,就是可怜了二蛋,才十五,被靠得又黑又瘦,唉”说着还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十分伤心,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铁二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没吭声,他不敢看梅子,也不敢看铁柱,就偎在他娘身边沉默着。只看他这副模样,梅子是真瞧不出他像是铁柱嘴里说得那个眼尖手快特别爱占人家便宜拿人东西的铁二。可人既然上门了,她总不能把人撵走吧“大娘,二蛋,你们吃过了吗?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再吃点儿吧。”
铁大娘一听,嘿,这正合我心意!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拉着铁二把凳子朝饭桌的地方拉了拉,梅子刚帮忙盛好饭她的筷子就已经开始飞舞了。
他们到底是来干啥的,赶饭的吗?!铁柱坐下来,先把肉和菜朝梅子碗里倒了一大半,然后才开始吃。铁大娘因为他这举动脸色有些难看,却没说什么,好像说话就会让她少吃了一样。梅子只做了他们夫妻俩的份,四个人吃哪里够,尤其铁柱还是个饭量大的,最后除了她,其他三个都没吃饱。
趁着吃完饭,梅子藉口收拾碗筷去了锅屋,铁柱则坐堂屋等着铁大娘说明来意。铁大娘似乎也知道铁柱不喜欢自己,也晓得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他给得罪了,当下满脸堆笑地说:“俺说柱子啊,俺今天带二蛋来是想请你给帮个忙。”
铁柱一听,这语气不大对劲,平常她也不是没叫自己帮忙干啥活儿,可从来没用过这样近似于讨好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啊。他这一想,就起了戒心了:“啥事儿?”
“也不是啥大事儿,你只要帮俺这个忙,以后等二蛋考上举人,肯定有你好处的。毕竟都是一家人嘛,说什么帮忙的,多见外不是?”
那你当初把俺赶出来的时候咋不说是一家人了?铁柱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铁大娘是这么说的。咱们虽然都姓铁,但俺跟你大伯也不能养你一辈子,你在俺家吃饭,就得替俺家干活,要不然你就自己出去成家去。
“你就直说,啥事儿?”
看铁柱有点不耐烦了,铁大娘也不敢再耗下去,她一把将铁二拉到跟前,说:“柱子啊,你跟二蛋可是兄弟,一定得帮帮他。”
他能帮啥?
“你也知道,等来年开春二蛋就要去乡里赶考了,他这书读的唉,大娘跟你大伯穷,没得钱让二蛋去好学堂,二蛋又是个好学的,偏偏没个老师教,你看能不能让你媳妇”
她话没说完,铁柱的脸就拉了下来:“不成。”
“咋不成呢?俺问过王大娘了,这梅子以前可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学识好着呢。二蛋也说,她给的那几箱书里很多连他都没看过,也不懂,梅子要是能教教二蛋,到时候二蛋中了举,你脸上也光彩不是?”铁大娘努力想要说服铁柱,可铁柱就是铁了心不答应。“俺媳妇给的书?那是俺媳妇儿给的吗?那是你们抢走的,偷走的!俺媳妇刚嫁来第一天你们就把她的嫁妆给弄走了,俺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到俺家来指手画脚,还叫俺媳妇教二蛋?!”
铁大娘被堵得哑口无言,可她哪里是好相与的,铁柱这态度也惹恼了她,当下就想搬出那一堆的报恩说。梅子刚好进来了,她在锅屋就听着铁柱的咆哮声,这莽汉嗓门忒大,她不想听都不成。
见梅子进来了,铁大娘忙收回要对铁柱说的话,又盯上了梅子。梅子一早就知道她想说啥,微微一笑,把碗筷放好,铁柱下意识地就去帮忙,她边做事边道:“大娘,不是柱子不给我帮,就算是给,我也不能帮这个忙。”一瞧铁大娘又要说话,她继续微笑:“大娘,梅子现在是柱子的媳妇,跟二蛋那是叔嫂关系,我帮他,我们都知道这是好事儿,可这事儿万一传出去,我可怎么做人?我也不想别的,就想跟柱子好好过一辈子,您让我帮这忙,那是万万不行的。”
被梅子的话一噎,铁大娘的脸色当真是青白红黑都有,可她再恼再怒又能怎样?这个要求也实在过分了点,说出去自己也不占理。梅子是嫁了人的,尤其跟铁二又是叔嫂,他们自家人心里清楚是帮忙,可外人看来可就不那么一回事儿了,这万一要是被人在背后说长道短的,那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铁柱被梅子摁住不给说话,兀自坐在凳子上生闷气。他不喜欢铁大娘,以前她只是占占他便宜,那倒是没啥,可现在他都成家了她还不收敛,这让铁柱觉得又羞愧又丢人,简直都没脸面对梅子。梅子越是脸上没气,他心里越是难受,可还要顾及着大伯的面子,铁柱心里愈发烦躁,大娘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安生点儿,别来打扰他们家过日子呢?
“那,那不行就叫二蛋晚上来,也没人晓得,俺不说就是了,梅子你看这咋样?”铁大娘又出新招,看起来是拗到不死心。
跟她这样的人说话,靠梅子这样讲理是绝对没用的,铁柱也实在是恼她又来找事,脸色一沈。“晚上过来就不会给人瞧着了?就算没人瞧见,你就不管俺媳妇儿的名声了?你家二蛋好找媳妇,以后却让俺媳妇出去怎么做人?!”
“都是自家人,连这么个小忙都不爱帮,真细。”铁大娘可能也怕铁柱生气,毕竟他那蛮横性子一上来,天王老子的帐他都不卖。“就当俺今晚没来过,以后俺家二蛋要出息了,你也别想着攀俺家这门亲。”说完拉起铁二气哼哼地走了。
瞧着他们娘俩的背影,梅子无奈地摇摇头,推了铁柱一把:“柱子,去把门栓了吧。”
铁柱虽然气,但仍是听梅子的话的,起身去栓门,回来的时候一脸闷闷不乐的,梅子难得见这粗汉脸上有此般近似于不安的表情,便问:“你怎么了?” “媳妇儿”铁柱叫了她一声,搓着手,满脸为难的样子。梅子瞧他这副模样,就算不知道他想说啥,心里也知道他想啥了,她起身端了热水进屋,招呼他过来洗脸洗脚。铁柱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媳妇,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铁柱仔细看了看梅子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一颗心这才敢险险放下来:“你、你真的不气啊?”
梅子有点想笑。她气的时候他怕她气,她不气了,他反而又不相信了。“我真的不气,没啥好气的,她也气不着我。”如果那么容易就生气,她就不是她了。看铁柱傻站在一边不知道动,梅子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拿起布巾放进热水里浸湿,拧干,然后细细的给他擦脸。铁柱很配合,微微弯下身子,大脸仰起,好让媳妇可以更轻松一点。他做了一天的活儿,脸上到处都是汗水跟灰尘,干干净净的布巾立马变了色。梅子又给他擦手,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就那样乖乖地站在面前任她摆布。
手脸洗完了,铁柱打死也不肯让梅子帮忙洗脚。梅子也不跟他争,她的脚又小又干净,所以先洗,铁柱一般都在她洗完后就着她用过的水再洗。
小两口很快就收拾好上炕了,炕早被铁柱烧了起来,被窝里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梅子钻进被窝才敢把衣服脱下来,然后裹着被子就要闭眼,却被铁柱一把抱到怀里:“媳妇,你不要放心里,以后大娘再来,俺绝对不给她进门儿了。”
“那怎么行,她毕竟是长辈,就算做得事情过分了,你也得看着大伯的面子。”梅子捂住他的嘴不给他胡说八道“顶多她下次来,我不理会也就是了。”纤细的小手不住抚着他结实的胸膛,以平息他的怒气。她知道他待她好,但为了区区铁大娘弄得心里不快,当真是不值得。
“媳妇儿媳妇儿你真好。”铁柱拿脑袋在梅子胸口蹭啊蹭,梅子想把他给揪起来,奈何他太重力气也太大,根本赶不走。“好好好,快睡吧,啊,明儿个咱再去地里瞧瞧那几亩麦子怎样了,嗯?”
铁柱一听要下地,眉毛一下子就拧起来了:“俺一人去就行了,你在家待着。”
梅子也不跟他争,反正到时候她起来跟着要一起去就是了,谅他也不敢拦着。“好啦,别再说话了,快睡吧。”说完起身给他把那边的被角掖了掖,确定不走风了才重新躺回来。梅子怕冷,哪怕被窝烧得暖和也依然觉得不够,身子往前贴到了铁柱的胸口,整个人依在他怀里才觉得不再冷了。她看了看墙上斑驳的泥灰,似是叹息又似呢喃:“等攒够了银子,咱们把房子修葺修葺,泥土太多,总觉得不干净。对了,记得把灯掐了啊。”
她说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要怎么着的意思,偏偏铁柱给听见了,又记心里去了。
他想了一会儿后才发现媳妇的小脸埋在自己胸口,粉唇微微抿着,睫毛长长的,特别好看。铁柱吸了口气,鼻间全是媳妇身上的香味儿,他就在这香味儿中陶醉不已,手就开始不安分了。梅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的衣裳给人扒开了,一双火一样的大手伸了进来,很暖很烫,她猛地睁开眼,就瞅着铁柱正握着她柔软的酥胸不住揉捏着。
“媳妇”见梅子睁眼了,铁柱恬不知耻地蹭上去“俺又想了。”
梅子一把推开他“明儿还要干活呢,别闹。再说,你昨天不是已经”
“两次怎么够!”铁柱可怜巴巴地瞧着梅子,巴望着她能看在自己人高马大又正值壮年欲望如潮的份上再让自己抱。“俺保证不耽误干活,媳妇”嘴上还喊着媳妇,其实人早埋进梅子胸口又吸又咬的了。成亲这么久,他早已知道梅子身上的敏感带,三下两下就让她丢盔弃甲了。“啊柱子,你别那么用力”这莽汉,就是不知道啥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