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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们的活计是给棉花打农药。中间休息时,一个和我在农中的同学绰号叫嘎柳子的走过来趴在我耳边,悄悄对我说:“女知青窗台上晒了杏干,我们去偷,去不去?”
我正犹豫间,又走过了同样曾是一个班的来雨,小声地催促“走走,快点!”嘎柳子出身贫农,其爷爷还是烈士,但因人不老实,没能参加红卫兵,来雨则不仅根红苗正,而且又是“全无敌”卫小光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有他们二人参加,我还怕什么,便毅然随他们一同跑去。
我们生产大队专门给知青盖了房子,并排的两栋,东边是男知青宿舍,西边是女知青宿舍,都各有一个院墙,形成两个独立的小院。这两处小院并不在村中,而是村边靠近河堤处,距我们正在劳动的棉花地不远。房子正面的墙壁上,我也早就注意到了那用线绳穿起来吊挂着的一串串粉红色的杏干。要说明一下,我们当地产杏,但并没有制作杏干的习惯,也不会做。知青小院子里的杏干,是知青们不知从哪带来的手艺。
其实我从来不喜欢吃杏干,但我仍然喜欢和人一起偷杏干,就象偷生产队的西瓜一样,因为它充满刺激与挑战。
女知青的院子在西边,距我们更近,我们选择了它。我们悄悄地翻过院墙,各自蹬上了窗台,去摘那高高悬挂着的尚未晒干的杏干。我选择了最东边的一个窗台,正蹬在窗台上欲伸手时,房前西侧的厕所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女声的惊叫“啊!”地一个长声,把我们全吓得呆住了,心想这正是下午劳动的时间,院子里不该有知青呀,怎么厕所里竟然有人呢?
顾不得多想了,三个人全都迅速地跳下窗台逃跑,我在下窗台时,踢落了一支在窗台上晾晒的女鞋。我下意识地低头捡了起来。那是一支小巧秀美的白色网球鞋,鞋码不大,因为劳动过后脱下来还没有洗的缘故,鞋的脚掌部位的两侧已经被汗水浸透,发出淡淡的黄色。我拿在手里,象被磁石吸住的铁块那样,眼睛死死盯住它,意识开始了刹那间的模糊,待我努力定了定神再看时,那鞋里竟然还塞着穿过而没有洗过的袜子。我一下子又呆住了,我似乎已经闻到了那鞋里、还有那袜子里散发出的女人的脚味,那一刻,我的脑袋里象是被灌了什么东西,竟然忘记了逃跑,握住那鞋,死死地盯住它,并禁不住地将拿着它的手向上举过来
差不多就要将它送到嘴边的时候,远处传来嘎柳子“哎呀!”一声惨叫,原来是他在翻墙时,裤子被一颗树技挂住,裤子撕破了,人摔了下来,却倒在了院子里而没倒在院子外。
我象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赶忙将鞋放下,顾不得管他,飞速地跳上墙,跑走了。
一点也不幸运的是,我们被告发了。
等待着我们的,谁都想象的到的,便是批斗。
批斗会就选择在次日晚饭后,地点就在知青院子里。但不知为什么,明明偷杏干的是三个人,挨斗的却只有我和嘎柳子两人,来雨也许是当时跑的快没被那女知青看到,也许他是“全无敌”的骨干,竟然没有被追究。
参与批斗的不仅仅是知青,因为女知青隶属于铁姑娘队,所以参加者便也有本村的一些年轻的女社员。
因为是和嘎柳子一同挨批斗,这批斗会开的一点也不严肃。嘎柳子长期调皮捣蛋,对女人极其不正经,使这个本来出身贫农的子弟甚至比我挨斗的次数还要多,而也就因为挨斗的次数多,让这个以嘎出名的坏小子竟然对批斗并不十分地恐惧。
“哎哟姐姐!亲姐姐哎!我什么也没看到,想吃个杏干儿也没够到,大腿刮出血了,裤子也破了,别斗我了,老这么撅着有多累呀。”我撅着,他也撅着,但都没有上绑。
“想吃杏干呀,来,趴那,把这个吃下去。”说话的并不是知青,而是铁姑娘队的队长,也是在农村中学和我同班的小太妹林朗。这林朗可不是别人,她是“全无敌”总司令林大可的女儿,真个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别看她还不到十八岁,却已经是公社“三结合”的斑子成员了。
我撅着,眼睛偷偷向林朗说话的地方看去,却看见她的脚下,正有一块她嚼过又吐出来的东西,不仅如此,她还嫌不够,又用脚踩到上面,粘呼呼的真的象了一块饼子贴在她的脚底。
“我要吃了,就算赎罪了吧,别斗我了吧。”嘎柳子丝毫看不出害怕地说着,真的跪到了林朗的脚底下。
林朗将那粘了杏干的脚一下子踩到嘎柳子的脸上,骂道:“去你妈的,给姑奶奶我老实点,好好吃,吃完了接着斗。”
这嘎柳子其实长的十分的英俊,在我下放的那个公社,如果我是第一帅哥,那他绝对是第二,可他出身好,尽管经常地挨斗,却并没有受到更严厉的制裁。
此时的他,乖乖地跪着,双手捧着林朗的脚,用嘴贴到她的鞋底上,将那团脏东西吃了下去。
我不能和他比,不敢象他那样贫嘴,只不过因为有了嘎柳子的调皮,让这场批斗会变得不那么恐怖。但历次偷瓜或是打架,又经常有我,铁姑娘们对我的批斗便也并不存丝毫的怜悯。一个扎着武装带的女知青,走近我,揪住我的耳朵,将我的脸揪到朝向她的一边侧着扬起来。“鲁小北,你说,你偷我鞋干什么?是不是拿回家给你妈穿?”
我最怕的正是她提这个,赶忙用力地摇头“别说掉地上了,我想捡起来”
没等我说完,她扬起手“啪!”地一耳光打来“放屁!捡起来?哼!捡起来你拿在手上拿那么久?说,是不是想偷回家去给你那破鞋妈妈穿的?”“不不,姐姐,别说这个”
女知青的班长走过来“别说哪个?鲁小北,你给我放老实点,交待好了就饶了你,说,你偷鞋干什么?”
“我我真不是”
就在这时,大概是嘎柳子弄出了什么洋相,一群的几个女知青轰然笑了起来,谢天谢地!这个我不知道的洋相救了我,那知青班长并没有过多地追问下去,竟然离开了我到嘎柳子那边去了。
“鲁小北,你想吃什么?”还是那扎武装带的知青,一手抓住我的下巴,一边问我,她的出气不到半尺的距离喷向我的脸,我感到了一阵灼热电流正涌满全身。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暗暗用力地吸着她的气息和她身体内散发出的味道,并不害怕。
“看什么看,不老实!张开嘴!”随着她的命令,那支小肉手将我的嘴捏成o 型,然后她将脸转过来,几乎是嘴对着嘴地,朝着我的口中“呸”地一下,一口唾沫便吐进了我的嘴里,一片唾沫星子则飞溅到我的唇边、脸上。
“吃下去!你个死不老实的狗崽子。”她命令着,又用手按合我的嘴唇,也许是我唇边的唾沫沾到了她的手上,她又将手在我的脸上揉搓了几下。
“林朗姐姐,好吃,真好吃。”不知又喂了嘎柳子吃下了什么,他却仍然耍着贫嘴。而他的话却正是我想说而不敢说出口的,真的,我含着那女知青吐到我口中的唾沫,真如甘露般甜美。其实唾沫本身并没味道,但有些人吃了他的唾沫会恶心的想呕吐,但我吃下那美女的唾沫,却丝毫没有恶心的感受,相反,象尝到了玉液琼浆般,它让我暂时忘却了此时的处境,忘却了可能遭受的政治上的上纲上线,受到这群女民兵们的戏弄和打骂,让我分不清到底是在挨斗,还是在享受。我的全身都激动得抖动起来。
现实总是那么地充满了矛盾,很快地,我便回到了残酷中来,只听知青班长一声命令:“不行,这俩坏小子不老实,得把他们捆上。”随着班长这句话,两个背着步枪的女民兵一左一右将我的双臂反拧到背后,脖子上搭了一条绳子,绳子通过两腋在胳膊上缠绕了好几圈,最后在手腕部会合,捆死,然后再将余下的绳子向上穿过脖胫处的绳子向下用力拉紧,然后系死。
“啪”刚刚捆好,脸上就挨了一纪耳光“臭流氓,四类崽子,偷看女知青上厕所,好大的狗胆,说,这是第几次了?”打我的是刚刚打完了嘎柳子的林朗。她的手打在我的脸上,并不太疼,但很响亮。我抬头与她对视了一下,因嘎柳子的影响,没感到以往挨斗时的恐惧。她中等个,一张圆脸上一双杏眼,永远透着调皮与自信,还不到十八岁,却过早地发体,一对硕大无比的奶子,一个圆圆的向后凸起的屁股,但这货腰却极细,在当时的农村,绝对是个另类。她并不算个铁姑娘,因为她生产劳动并不具备铁姑娘的能干,但她有一个掌权好爸爸林大可,又凭着敢于斗争,也就当上了铁姑娘队的队长。
“我没看到。”因为双臂反剪,又加上犯了罪,我的上身向前弯成一个角度,使本来已经长到1 米76的我,头部却低到林朗的肩膀处一样高。
“打倒臭流氓狗崽子鲁小北!”
一个人带头呼起口号,马上就有一群人跟着喊,小院子象要被口号声炸开。
“跪那认罪。”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脚。
我被揪住,带到一个大概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知青面前,就是那个正在解手的女的,她正和她姐姐坐在木板凳上。
我跪在姐妹二人脚下,不敢抬头,只是向前倾着身子,看着她们的脚。
没等我想好词解释什么,那姐姐一个耳光打来“不老实的地主狗崽子。”“跪着便宜他了,让他撅着。”
于是我被揪起来,两个民兵用手按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身子按弯下去,成了九十多度,林朗走过来,在我的脚上狠劲地踢了两下,我便将双腿并拢着,上身则一动不敢动地保持着九十多度弯度。
“给他吊上炸弹。”一个姑娘说着,立刻,一摞青砖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五块青砖越来越重地勒着我的脖子,我的双腿必须向后倾斜很大的角度,才能保持住平衡。
“鲁小北,老实交待,不然送你去公社,反革命狗崽子偷看女知青解手,知道刘大成怎么判的吗?”
刘大成就是这个公社的,比我大几岁,出身和我一样,是个地主崽子,因为到各家各户掏厕所时没有事先问有没有人,结果正好碰到妇女主任在拉屎,这下他可惨了,除了在全公社游街批斗半个多月外,最后还给判了十五年刑。
那年头这还不算重,甚至有的就因为偷看女人上厕所给枪毙的呢。
“我不敢我不是故意的不信您问”我想让她问嘎柳子,可一转头的当儿,却看到嘎柳子正叨住一支女人的臭鞋,被一个胖胖的女社员骑坐着爬行呢。
一枪托子砸在我背上“老实点”一个女民兵在我身后喝斥。
好疼!我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腰身,马上背上又一枪托。
“不老实,撅低点。”
我低头弯腰地撅着,吓的不敢再动一动。
“说,为什么要耍流氓?”随着问话,我的后背又挨了一皮带。
“真不是故意的”
“晃什么晃,撅稳点。”已经挨了一个小时的批斗,老保持这么个姿势撅着,我的身子有点不稳了。
“交不交待,臭流氓?”这话是另一个女社员问嘎柳子的。
“哎哟亲姐姐!您打的真疼呀!我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挨了一耳光的嘎柳子仍然贫嘴滑舌地回答。
“不交待,那好,”林朗对着两个背枪的女民兵说“把他们押出去,到台子上撅着反省。”
两个女民兵一人揪住我一个膀子,将我押到靠门边一处大概是盖房剩下的几层摞起来的水泥预制板子上,然后我和嘎柳子并排着,屁股朝天头朝下地撅着。
院子里开始学毛选,我俩则一动不动地撅在门口台子上。这时天已经全黑了,院子里已经拉亮了灯,一个高度的大灯泡子,就在我们撅着的正上方,这时正是农历八月,蚊子还仍然特别多,再加上那个大灯泡,更是招来无数蚊虫,在我的身上肆虐。
我的身体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着,奇痒难忍,便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被紧紧反绑着的双臂。
“不许动,老实点,”是刚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对我喝斥。
屋子里学毛选已经学完,开始交流学习体会,但不久便走了题。
“那俩臭流氓让蚊子过瘾了。”一个声音说到。
“哎呀!你们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
“哎呀就是!”“嘎柳子,动什么动,给我老实撅着”
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大概是在摇晃吧。
“算了,饶了他们吧,撅这么久,又挨了这么多蚊子,够可怜了。”终于听到有人说好话了。
“喂!鲁小北。”
“到。”
“喜欢蚊子吗?嘻嘻。”
我不知怎么回答,蚊子叮难受,可挨了叮又不许动一下,就更难受,再加上一个多小时的低头弯腰坐飞机,腰也酸的不行。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女社员进到知青院子,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胖女人走到嘎柳子身边“嘎柳子,又挨斗呐,呵呵!那天你和我们兄弟打架,把他鼻子都打出血了,还没要你家陪钱呢。”
嘎柳子此时大概已经难受的没了耍贫嘴的力量,使劲地低着头,没再说话。
另一个坏女人也走近我,插话道:“鲁小北,老这么撅着累不累?”从这女人的腔调里,我便知道她不怀好意,便没有作声。
“这狗崽子死不老实,我看应该给他看瓜才是。”听到这话,我终于不能再不说话,生怕她这话传到林朗等人耳中,小声地求她道:“不要吗姐姐,我老实”
“想给他看瓜还不简单,鲁小北,过来!”她的话还是让林朗听到了。
“好哇,对,给他看上。”
看瓜,是我们那一带的虐待游戏,也不知流传多少年了,也不知为什么称作看瓜。其玩法是将人的脑袋塞进他自己的裤裆中,然后象个球一样地任人踢着玩。
这种虐待的游戏,不仅适用于我们这样的狗崽子,就是一般贫下中农,大人小孩,也都这样玩闹取乐,小说战斗的青春、艳阳天中都有这样的描写。但对于地主狗崽子,这样玩乐就更多一些,而我则是多中之多者。
我的裤裆不象一般农民那样是手工缝制的大裆,脑袋是塞不进去的,于是他们变通了玩法,先将我按坐在地上,脱去鞋,双脚脚心相对在一起,用力按我的脑袋,直到把我的脸按到我自己的脚心里,再用一条长长的绳子将我的脚和脑袋一道一道地捆住,使我的两个脸颊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脚心上,捆好了,人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妈的,不是要翻案吗,自己翻过来吧。”
我被捆的纹丝不能动,如何能翻过来呢,我拚命蠕动着。
“狗崽子,你服不服?”
“哎哟我服了难受服了放开我吧”“咯咯你们看,他这样象不象个王八。”
的确,我见到过其他黑五类让人捆成这个这个形状,那模样真的象个王八。
“给他翻几个饼子”一个人叫着,立刻有两个女民兵过来,将我的头发揪住,向上拉起来,待拉到与地面垂直了,又向后稍一推,我便象个王八一样向后抑去。
“给他换个地方,到这来。”不知哪个女人建议道,于是,几个人连拖带拉,将纹丝不能动弹的我象个轮胎般拖拉到靠近墙角处。和经常有人走动的院子中间不同,这里的地面上正好长满了棘藜狗子,是一种果实上长满了尖刺的东西,我的反绑在后背的双臂和后背,立刻被扎了好多下。
“啊疼啊棘藜狗子扎啊”“哈再给他翻过来。”
于是,又过来几个坏坏的女知青,揪住我捆在脚上的绳子,将我的头部再次拉起,待拉到与地面垂直并稍向前倾时,又突然松手,我的盘成罗圈状的双腿双脚带动着捆在脚丫子上的头部“扑嗵”一下,象个不能平衡的玩具一样向前砸去,双脚的脚背和小腿上,又挨了几下棘藜狗子的狠扎。
“哎哟扎我疼呀”
我的叫喊引来的只是她们的哄笑。在那个性荒芜的年代,女人们应该同样的有着饥渴的性要求与性冲动,很多年后想起来,那晚批斗我和嘎柳子,应该就是这种性欲的另一种子选手暴发方式吧。要知道,全公社范围内,我和嘎柳子可是数一数二的英俊。不,也可能会有比我们更帅的,但能够经常凑条件让人批斗而斗起来又好玩的,怕是没有超过我俩的了。
又有一个女民兵将我拉起,待她将要松手的时刻,却对着我:“叫声好听的,叫了就饶了你。”
我双手反绑着,双脚又捆在脸上,身体丝毫无法自己,棘藜狗子的扎痛又严重威胁着我,我吓的不敢犹豫,透过脚丫子缝看着那张坏笑着的脸,叫他:“姐姐饶了我”
我不叫则已,我刚刚叫完,她又一松手,我又一次向前扑去,地藜狗子再次扎到我的双脚双腿。
“噢疼呀”
“再怎么叫姐姐也得让你挨扎,你叫不叫?”我又一次被掀起来,那女知青再次让我叫,要叫姑奶奶。
“我叫,别扎我”
“嘻嘻!叫也得扎,你叫不叫?”
“我叫姑奶奶饶了我”我的话音刚落,她便一松手,我便又一次向后抑去。
那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走近我,然后从上面直直地向下看着我,那胖女人还将一支穿着脏袜子的肉呼呼的脚丫子蹬到我只能向上仰面朝天的脸上,直直看着我问道:“鲁小北,以后还敢不敢捣蛋?”
“不敢了。”我被迫地闻着那因劳动而出了许多汗的胖脚丫子,回答道。
另一个女人则蹲下来,更近距离地看着我,问道:“难受不难受?”“难受”
“咯咯就是要的你难受,看你以后还捣蛋不捣蛋。”我象个王八一样地朝天躺着,她则津津有味地嚼着鸭梨,然后把嘴对准我向上仰着的脸,将一口嚼粹了的梨皮渣子对着我的嘴吐下。
我拚命地紧闭嘴唇,使那一口梨渣子吐到我的脸上而没能进入我的口腔。
“姑奶奶喂你还敢闭嘴”那坏女人说着,用手捏着我的鼻子使我不能出气而被迫张开嘴巴,于是又一口梨渣子吐进我的口中。
“吃下去!”
我向外吐着那口恶心的东西。
“不吃,再给他翻几个饼子。”
一听说又要翻饼子,我赶忙说:“别翻别翻,我吃。”“哼哼!晚了。”
我又一次被翻天覆地过来倒过去地玩弄一阵子,身上挨了不知多少棘藜狗子。
“吃不吃?”
“别翻了我吃我吃”
那女人又一次吐到我嘴里,我屈辱地吃到肚子里。
农村人吃鲜梨没有削皮的习惯,一般都是把梨摘下来就直接吃,有的是连皮一起吃下去,有的就将嚼剩下的梨皮渣子吐出来,我吃下的就是他们嚼剩下的。
“哈哈好吃吧。”
正在这时,知青院外面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咳嗽声,这咳嗽有些夸张,明显是没病干咳。这咳嗽一响起,院子里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胖虾米来了。
胖虾米是公社革委会成员,妇女主任,还兼着知青办主任。她不属于“全无敌”也不属于“从头越”谁也不知道她属于哪一派,只知道她很横,很厉害,尤其是以斗争无情著称。
几个围着我玩弄的女子站起来立到了一边,我却仍然象个王八一样的卧在地上,一旁传来嘎柳子“哎哟哎哟”的叫唤,我象是突然意识到还有嘎柳子存在似的,想转过头去看他,因为全身捆成那个样子,根本转不过去。
“胡闹!胡闹!你们这是革命的行动吗?不是!你们这是胡闹!”胖虾米气呼呼地说道。
我的脚从我的脸上松开了,却半天不能动弹,还是两个女民兵拉了我,才能够跪在地上。而此时的嘎柳子却仍然在“哎哟哎哟”地小声叫唤,我禁不住扭过头去看,竟然是他的jī巴被一根细绳捆住冠沟,一个女知青蹲在地上想给他解开,却半天无法解开,弄的他直叫唤。
弄了好一阵子,给嘎柳子松jī巴绳的民兵仍然不能解开那死扣,几个站立着的女民兵和知青们有的在偷偷地笑,有的使劲捂住嘴巴,弄得那个给他松绑的女民兵十分地狼狈,满身都是汗水,最后只好将他反绑着的双臂松绑,想笑又不敢笑地站到了人群的后面。松了绑的嘎柳子也和我一样,手臂半天不能动弹,连将暴露着的jī巴拿回到裤子也不能,弄的除了胖虾米以外的全体女子又是偷偷地笑出了声。
过了好半天,嘎柳子终于解开了jī巴上拴着的死扣,将那倍受折磨的jī巴塞回了裤裆,自动地贴近我跪在地上。
胖虾米就是与众不同,不管别人怎么偷笑,她一直那么严肃,显示着一个革命者的气派,一直到嘎柳子解开并隐藏好了jī巴,她才象是在万人大会上演讲似的开始了训话:“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阶级斗争要天天抓,一天不抓也不行,你们今天发生这样的流氓事件,就充分说明了你们阶级斗争的观念不够强”说着,象是不解恨似地,走到我面前,抡开手“啪啪”两下,左右开弓地给了我两个耳光。
“鲁小北为什么会这么猖狂,你们以为只是他的反动吗?错了,他是受了反动家庭的教唆,妄图复辟资本主义呀,你们认清了这样的现实吗?”林朗顺着她的口气,回答道:“通过初步的群众工作和斗争,我们已经查清,这次流氓事件,鲁小北是主谋,并且是受到他的反动妈妈臭破鞋郑小婉的教唆。
柳茂顺(嘎柳子的大名)出身无产阶级家庭,本质还是不坏的,但受到了鲁小北的拉拢和引诱,成了反革命狗崽子的帮凶。”
那个知青班长也说道:“我们一定要将这次流氓事件当做一个反面教材,挖出鲁小北背后的黑手,很抓阶级斗争,彻底粉碎阶级敌人的复辟阴谋。”刚刚那种莫名的感受重新又被一种冷嗖嗖的寒气所替代,我意识到,批斗会不是已经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的确,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