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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积极地参加了卫小光对林大可一家的作恶,但我和嘎柳子只不过是给卫小光充当了一次表演的工具而已,那件事后,卫小光再不提一个字,林大可一家当然也不敢向人说起,于是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象是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嘎柳子的六六六造反战斗队如昙花一现般解体了,我的红宝书和红袖标也被收回,我还是一个专政的对象,一个四类分子的狗崽子。
又一个坏消息传来,那个曾经对我说过要让我当“可教子女”的魏副政委,在一次制止武斗的行动中牺牲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妈妈好几天不想说话,我也不开心。不管怎么样,自从这个坏蛋来公社蹲点认识妈妈后,在这段全公社阶级斗争最残酷的时间,恰恰我的妈妈却是整个文革期间挨斗频率最少也最轻的时间。
魏政委死了,我和妈妈都知道,以前该怎么挨斗又要怎么挨斗了,甚至极有可能会比前更残酷。
外围工作已经基本打通,林大可的全部骨干分子被一一击破,就剩下批斗林大可的大会了,郭二麻子们对批斗大会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这天晚上,刚刚吃完饭“从头越”的副头目卫小光,背着王八盒子,另外带了两个拿着马三八的民兵钻进了我家,习惯于被专政的妈妈赶忙立正。
就象我不在似的,卫小光旁若无人地伸手握住妈妈隔着单衣的大奶子“哈,又长大了一圈呀,是不是一个人没事老偷偷自摸呀?哈”妈妈害羞地侧身,却不敢推开那只罪恶的手。
卫小光摸弄了一会妈妈,取出一沓子写满了字的稿纸,举给妈妈:“这是帮你准备的发言稿,好好熟悉一下,到时就按照这个说。”妈妈接过那发言稿,快速地看着,还没看完,便苦着脸对着卫小光说:“这怎么说出口哇,当着大会上那么多人。”
“怎么那妈的说不出口,这是革命的需要,要你这么说你就给我这么说,这是对你的考验。”卫小光一脸的革命。
“这也不是这么回事的让我怎么说呀。”“他妈不老实,把她捆起来。”
跟随卫小光来的那两个民兵,很利索地将妈妈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卫小光坐到了我家唯一一张罗圈椅子上,而命令妈妈跪在他的面前脚下,揪住妈妈的鼻子,将妈妈的脸向上扬着,训斥道:“贱货,给你点脸就不要脸,要知道,现在是我们‘从头越’的天下,我想怎么斗你就怎么斗你,想弄你到公社、到各村游街马上就游你的街。给我听好了,到时开会就按照这稿子上写的说,听到没有?”妈妈扬起脸,无助地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三十多岁的妈妈任一个二十来岁的知青如此有欺凌,我敢怒而不敢言地看着。妈妈的双臂被紧紧地勒着,纹丝为能动,卫小光在妈妈的脸上捏着,在妈妈的胸部捏着,又一下子把妈妈的脸搬弄着贴到他的裤裆处,口里戏弄道:“你他妈好久没尝到哥哥的大jī巴了是不是”然后看了看我,对那两个民兵说,”
看住这小子,我把这破鞋带到大队去审问。”说着拉起跪着的妈妈往屋外走去。
可没过两分钟,卫小光又押着妈妈回来了,因外面突然下起暴雨,他又决定不带妈妈去大队部了,而是命令两个年轻的民兵“去,把这狗崽子押到外屋给我看着,我这在这屋里教育教育这臭破鞋。”说完后坏坏地朝那二人挤了挤眼。
民兵用枪口指着我,我被押到和里间屋只有一帘之隔的外屋,被一根麻绳反绑了双臂,冲着墙壁跪着。
不一会,意料中的事情在里间屋里发生了,先是听到妈妈的叫声:“不要吗啊不要,孩子在他听得到的”之后便是卫小光的声音“他妈的听到又怎么样,没让他在这屋里看着就算给你脸了,撅着!”
之后,便又是妈妈的声音“啊轻点噢噢”卫小光:“是不是好久没挨操了,嗯,屄又紧了是不是?”妈妈:“别说这些吗啊让孩子听到噢轻点呀亲哥哥”“他妈的看你这屄水流的,是不是早就想哥哥用大jī巴操你了?”“不要啊好大噢”“啪”、“啪”两声,应该是打在屁股上的声音,然后是卫小光的说话:
“臭破鞋,不操你就屄痒,说,到时开大会,要不要按照我写的说?”“啊小光哥哥噢小光爸爸我说我听话噢小光爸爸你好大呀”
“老子怎么写的,到时会上就怎么说,听到没有?”随着一声喝问,又是一声比前更响的打屁股的声音。
“听到了啊好大我听话,听小光哥哥的话,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啊小光哥你好厉害要操死我了呀”
批斗林大可的大会进入排练阶段。
怎么还有排练呀?是的,有排练,就象演戏有排练一样,那年头要开好开成功一次重要的批斗大会,也要有排练。批斗林大可当然是顶重要的大会,自然要排练。
排练不是公开的,是秘密进行的,参加排练的革命者不过三五人,全是“从头越”造反派的骨干,排练的场地也不在村子里,而是在公社一处地下室里。
准备在大会上接受批斗的林大可一伙,和准备上台发言的几个人,也不是全部,而只是他们认为有必要进行预演的几个人,但这其中就有我,有妈妈。
“现在排练破鞋郑小婉揭发批判同样是破鞋的鹿一兰的内容。”排练总导演卫小光布置着。
于是,林大可一家三口、鹿一兰,还有几个坏蛋被五花大绑着押上台来。
“错了错了,不是告诉你们要揪着这几个破鞋的头发吗?怎么按着肩膀就上来了,重来重来。”卫小光不满地纠正。
于是一串挨批斗的又重新被押下去。
“今天我先充当一下主持人,到时会有别人主持”卫小光说着,加大了嗓门吼道,”对反革命分子林大可一伙的批斗大会现在开始,把反革命分子押上来。”这一串捆成粽子一样的几个人又一次被押上来。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的鹿一兰的长发是被两个粗壮的民兵紧紧揪住的,揪的很紧,连那可怜的小脸蛋都给揪的朝了天。其他几个女人也差不多。
“不行不行”卫小光又一次纠正道“不是这样的揪法,脑袋要紧紧地揪起来,但身体不能直着,要弯着,就这样,你们看”说着,卫小光亲自揪住鹿一兰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将她的上身按成一个角度,于是这鹿一兰的上身虽然向前弯着,而头则被揪得向上扬着。
于是又重新来,可这次揪的动作满意了,捆的形状却让郭二麻子不满意了。
“他妈的你们谁捆的这娘们?不是跟你们说了怎么捆的吗?”光说不过瘾,郭二麻子还要亲自示范“给她松开。”郭二麻子接过长长麻绳,走到鹿一兰的身后亲自示范,先按一般的动作要领将她的胳膊一道一道勒了,后又在背后将两个手腕捆死,这本来已经是捆好了,但郭二麻子没有住手,又用多余的绳子,在那两个大奶子上面和下面各勒了两圈,又将这一上一下的两圈绳子在中间相连,然后再呈“v ”字向两肩部引出,在脖子后捆好。在高大魁梧的郭二麻子面前,鹿一兰显得更加地娇小,象个小猫似的连呼吸也不敢地任那双大手捆绑,只是在勒的疼痛难忍时,才不自禁地发出”嗯”、“啊”、“哎哟”的轻声呻吟。
“看到没有,郭主任就是不一样,捆女人怎么能和捆男人一个样呢?”卫小光坏笑着说道。的确,所有被捆绑的男人,都没有胸前这两道。
“接下来,排练郑小婉揭发那一段”卫小光说着,朝着低头站立在一旁的妈妈人与人之间道,”臭破鞋,过来,按照稿子上的读。”妈妈走到他们规定的位置,双手捧着由卫小光起草的发言稿,念起来:“反革命破鞋分子鹿一兰,为了讨好林大可,逼迫我和她一起脱光了给林大可跳舞,还在奶头上系上铜铃还教唆我和她一起表演同性恋给林大可观看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质问的话虽然这样说,但妈妈的气势基本没有,并不象革命闯将那般凌厉,而纯粹象是念出来的。
“不行,臭婊子,不是告诉过你要揪着她的头发问的吗,重来。”卫小光纠正着。
妈妈只好重新来一遍,在到这一段结束时,便上前揪住鹿一兰的头发,将那可怜的小脸揪得朝上扬起,按照要求问道:“你说,是不是你干的?”鹿一兰也按照要求回答着“是我干的,我有罪。”“不行”卫小光又走过来,对着鹿一兰说:“你他妈的还是戏子呢,说的太假了。要显着极不情愿的样子,要支支吾吾,第一遍问不能回答,要等她打你两个耳光后再回答。他妈的,重来一遍。”
然后妈妈便松开手,继续捧起了稿子。
“念什么念,回答完了该怎么办了。”卫小光提示妈妈。妈妈便又一次走到鹿一兰身边,将低头弯腰的鹿一兰两次揪起来质问,鹿一兰按照要求,作戏地支吾着:”我我没有。”
“该你了。”卫小光指挥着妈妈。
妈妈扬起手,照着她的脸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抽了两个嘴巴,重复地问道:
“说,是不是你干的?”
然后鹿一兰也走着规定的程序说道:“是我干的,我有罪。”妈妈回过头,看着卫小光,意在请求是否通过。
“妈的贱货,装你妈逼什么劲,挠痒痒也比你这劲大呀。再想想,自己想,还有什么”半晌又命令“重来。”
妈妈又一次质问,又是两个耳光,比上次明显加重了,然后又揪住那玩具一般的鹿一兰的小脸“呸”的一下,把一口唾沫吐到脸上。
“哎!这回还他妈的差不多,继续,继续说你们两个怎么搞同性恋的。”妈妈继续发言:“林大可要我和破鞋鹿一兰表演亲嘴用手摸逼亲逼,还亲脚每次”
“什么什么?”郭二麻子打断妈妈的话,问道,”亲脚?怎么亲?”不等妈妈回答,卫小光便命令妈妈“你,把鞋脱了,让这破鞋亲一个给主任看看。”又踢了一脚在一旁撅着的鹿一兰“跪那。”鹿一兰跪下了,妈妈害羞地看着卫小光,没有动。
“他妈的真是贱逼,不打你就不不肯乖乖做”卫小光说着,揪住妈妈的头发,抡起手,”啪啪”两个耳光,然后继续命令“脱了,妈的不老实一会就不仅仅是让你脱鞋了。”
妈妈挨了嘴巴,无奈而又羞涩地脱去鞋袜,当着我的面,当着几个革命者与专政对象的面,露出雪白娇嫩的脚丫,向着鹿一兰的脸上举过去。鹿一兰也不敢有什么反抗,双膝跪在地上,将身体向前倾着,歪过头,将如花般美丽的脸蛋对准妈妈粉红色的嫩嫩的脚底,亲吻起来。
卫小光看着,两个眼睛象要钉在那脸蛋与脚丫上,这还不算,这变态的家伙竟然还蹲下去,用手按住鹿一兰的头“把脚趾含嘴里。对,对对,他妈的嘴张大点。”
“我说卫指导员,你他妈蹲那么近,不是他妈的你想亲吧?”郭二麻子戏谑道。
卫小光无耻地笑着,说道:“给美人亲脚丫也是艳福呢,不信你问问林大可,他就每次都给这俩破鞋亲臭脚。”说完又怕郭二麻子不信,还揪住林大可稀疏的几缕头发,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后问道“他妈的给主任说,是不是这样?”林大可当然不敢抗拒,便老实交待“是我我变态,我有罪。”郭二麻子说话了“他妈的你还有这爱好,舔娘们的臭脚不如给爷爷我舔舔脚”说着竟然真的来了劲,”妈的过来。”
林大可被揪着来到了郭二麻子面前,后膝盖又被踢了一脚,便冲着二麻子跪下了。坐在木制的罗圈椅子上的郭二麻子二话不说,将那没穿袜子的脚从胶鞋里取出,蹬到了林大可的脸上“妈的你不是喜欢亲吗,给老子亲亲。”一股恶臭弥漫着全屋子,连站在距他有七八米远的我都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卫小光等人起哄:“嗨!好好闻闻,香不香呀?”林大可在一帮流氓的逼迫下,把嘴唇凑近郭二麻子的脚底,强忍住那剧烈的脚臭,亲闻起来。
郭二麻子的脚不仅臭,还脏,因为不穿袜子,脚底、特别是脚趾缝处都有黑黑的脚垢。
“妈的把舌头伸出来,给老子我舔干净,回家省的洗脚了,哈哈!”林大可屈辱的伸出了舌头
舔了一阵子,郭二麻子一脚蹬在林大可的脸上“操你妈的,让个男人舔脚有什么意思”说着冲着妈妈吼道“你,郑小婉,过来。”郭二麻子将那只林大可舔过的脚踩到鞋里,又冲着妈妈晃动着另一只脚。
卫小光凑过来,嘻皮笑脸又装模作样的说道:“哎!郭主任,批斗会没有这个内容的。”
郭二麻子回了他一句“滚你妈一边去。”
妈妈在他的面前跪下了,双手抱住那只脚,脱去了鞋,将那只臭的能让人窒息的脚抱在了面前,使劲地皱着眉头,无奈地将嘴凑近脚底“哎还是他妈的娘们舔起来舒服啊!不错,真他妈的不错”屋子里静下来,半晌,郭二麻子看到全屋子的人都在看他,便骂道“他妈的你们继续呀,看我干什么?”
于是,卫小光又对着一对地主出身的小姐妹二人命令:“好了好了,该你们两个了,交待林大可怎么把你们娘仨一起强奸的?”那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少女,也不过十六七岁吧,战战兢兢地说:“报告指导员,林大可没有当着我妈妈强奸过我。”
“不老实,他妈我不是给你们写了稿子了吗,就按稿子上写的发言。”卫小光骂道。
“稿子上写的事实不是那么回事。”那小姑娘仍然害怕地说道。
卫小光生气了,抓住说话那少女就是几嘴巴“他妈的老子说是怎么就是怎么,就按稿子上写的说”说完又一把抓住了姐妹二人的母亲,一个地主婆,”
老逼我告诉你,昨天怎么给你说的?稿子怎么写的就怎么发言,忘记了吗?”那母亲被他揪着头发,可怜地张大嘴巴,却不知说什么。
卫小光继续恐吓道:“去,你们娘仨个,到那边好好对对稿子,一会要是还不老实,就没有你们表现的机会了。”
那母女三人被赶出了屋子,关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讨论发言稿去了。
“林朗,该你了”卫小光叫来了林大可的女儿林朗“你可要想好了,昨天的稿子你已经熟悉了,现在,就按照稿子里写的,好好交待。不老实的话,哼哼!”林朗被斗怕了,没用怎么强调,也没用怎么反复,便规规矩矩地按照事先准备的稿子念起来。
“林大可反动成性,变态成性,他不仅与几个破鞋乱搞,就连我这个亲生的女儿也不放过他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我的奶子,亲我的小逼还强奸我”
郭二麻子仰靠在罗圈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妈妈用嘴给他的脚底按摩,听到林朗的交待,身子不动头也不动眼睛也不睁地打断了林朗的发言,说道:“我说卫指导员,这他妈的在大会上能说吗?你编的也太离谱了吧。”卫小光凑近郭二麻子“大会上不能说,可这不是小会吗。嗯?”说着调皮地挤了挤眼。郭二麻子骂了句,”真他妈的有你的。”便不再说什么。
“下面,由地主狗崽子鲁小北揭发林大可是如何和他妈妈搞破鞋的。”
经过反复的排练与预演后,批斗林大可一伙的社员大会轰轰烈烈地召开了。
大会原定由别人主持,但最后仍然由卫小光主持,只听他一声大吼,林大可、鹿一兰等七八个“全无敌”组织的骨干分子被一字押上台来,乖乖地撅在了林大可们经常批斗妈妈等使用的高台子上。
在一阵开声白后,第一个上台发言的,便是鹿一兰的丈夫连少华。其实,这连少华并不属于“从头越”他没这资格参加任何的造反组织,他和我父母一样,是被管制分子,是专政对象。以他这样的窝囊废,他也不愿意上台自揭家丑,但上不上台发言,对于贫下中农来说,是可以自愿的,但作为专政对象的连少华们,就不由得他愿意或者不愿意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上台以后的连少华,尽管是揭发林大可、鹿一兰罪行的,但却不是在为革命群众准备的放置于桌子上的话筒前站着发言的,而是在为挨斗的反革命们准备的立于台子地面上只有一尺高的话筒前跪着发言的。念完了毛主席语录后,很快地,他的揭发进入了正题:“鹿一兰早在四川,就是已经被定性为疯狂抵制革命样板戏和反对江青同志的黑干将,是川剧团里有名的小爬虫她为了靠近‘全无敌’反动组织,与林大可勾搭成奸他们在我家搞破鞋,睡我家炕上,要我睡地下”
台子下面的群众一阵骚动,象是一阵滚雷从远处涌来。
连少华继续着:“林大可和鹿一兰在我家炕上干完了坏事,还要威胁我,说要是我敢到革委会告状,他们就把我弄到全公社游街”也许是被欺负的太久,一贯被人欺负却从不敢吱声的连少华竟然走到林大可身边,抡起手“啪”、“啪”连打了林大可几个耳光,然后问道:“林大可,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林大可使劲地低着头,回答:“是我有罪”“你用我们家的炕头,还把地主婆赵玉美捆过来在炕上做坏事,让我和鹿一兰给你们看门望风,你说,有没有这事?”
“有,我认罪”
连少华又走近自己的老婆鹿一兰身边,却没敢按照会前卫小光等要求的揪她的头发,只是冲着深度弯着腰撅着屁股的鹿一兰问道:“你臭不要脸的,你在家里偷唱反革命的封建旧川戏,是不是事实?”
鹿一兰也规矩地回答:“是我有罪”
“你说过无数次红灯记不好看,说它的唱腔不美,承认不承认?”“承认,我认罪。”
“你把林大可带回家搞破鞋,还说我没用,嫌我个矮没劲,说林大可长的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会在炕上玩花样,你说,是不是这样的?”能听到这样的发言,对于长期禁锢着的人们的性欲,是一个怎么样的刺激呀,台子下面的革命群众起着哄地狂吼起来,掩没了鹿一兰的回答。
连少华又继续双手捧着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问道:“鹿一兰,你你”你了半天,没有念下去,却一下子把头抵在台子地面上,双手捂住脸,哭了。
卫小光本来对连少华缺斤短两的发言就不满意,看到这个样子,便走过去,狠狠踢了他两脚,怒斥道:“连胖子,你贪污国库,侮辱领袖,罪该万死,今天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还胆敢隐瞒,跪直了,继续说。”连少华被迫地继续了“鹿一兰,你和林大可搞完了脏事,弄脏了被窝,让我给你们洗,连林大可的裤衩都要我给洗,我不干,你就仗着林大可的权势捆上我批斗我,还把弄脏了脱下来的裤衩往我脸上搓,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台子下面又是一阵狂呼,鹿一兰认罪的声音再次被掩没。
连少华发言完毕,却没被允许下台,而是继续留在台子上,在距林大可们一帮子五花大绑着挨斗的“全无敌”成员的一旁,背着手撅着。
下一个上台发言的是中学一位中年的女老师,人家是出身贫农的革命群众,自然地是站在桌子前,对着话筒发言的。她历数了林大可仗势欺人的种种罪行,揭发了其假造反而真复辟的阴谋,又对着鹿一兰揭发其隐瞒其反动出身,又钻进“全无敌”组织阴谋复辟资本主义的罪行,之后又狠狠赏了她几个耳光后下台去了。
一个革命的小将走上台子,当场扒掉林大可的一只臭鞋,举到鹿一兰面前“叨着,你不是就想捧他的臭脚吗。”
鹿一兰乖乖地张开嘴,把那臭鞋叨住。
再下面是我的妈妈郑小婉上台发言。她和连少华一样,没资格站着发言,同样是跪着发言的。在按照事先郭二麻子们给她准备的稿子念完一段后,她起身走近林大可,打了两个耳光后,问道:“林大可,你每次借口单独批斗我,批着批着就在我身上乱摸,还问我摸的舒服不舒服,你说,是不是这样?”台子下面又是一阵起哄的声浪,林大可的认罪也被淹没。
“你动不动就到我家,让我给你炒菜,陪你喝酒,喝完酒你就捆我然后就操我”
台子下起哄声响起:“郑小婉,你也不是好东西,老实交待,让他操你是不是自愿的?”
妈妈的发言被打断,在革命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妈妈被迫地对着台下,连连承认:“我有罪我有罪”
妈妈的规定程序还有现场审问,她走到鹿一兰身旁,揪起那本来很好看的小脸,狠狠抽了两个耳光后,问道:“你私藏反动剧本,念念不忘复辟,还动不动对我说起以前骑在人民头上的时代是怎么怎么风光,是不是这样?”鹿一兰回答:“是”可这一张口,那只叨在口中的臭鞋却掉在地上。
妈妈对着她命令:“叨起来!”
鹿一兰跪下去,再把头向前探去,叨住那只破鞋,然后挣扎着,因为双臂被紧紧地反绑,显得十分地艰难,蠕动了好半天,才终于抬起上身,再重新站立起来,重新弯下腰去撅着。
“林大可操了我你也和他一起威胁我,不许我交待和他搞破鞋的事,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我有罪”鹿一兰叨着的臭鞋又一次掉落到脚下。
“叨起来!”
鹿一兰又艰难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叨回了那只臭鞋。
“鹿一兰,你说林大可喜欢同时操两个女人,上我家找我,要我和你一同跟他搞还还”说到这时,妈妈一下子把脸用双手捂住,不说话了。
主持大会的卫小光大声对着妈妈:“郑小婉你放老实点,这是革命群众给你的机会,不许耍花招,继续发言!”
妈妈重新拿起了稿子,按照上面写的继续问道:“鹿一兰,你为了讨好林大可,你自己用嘴叨他的他的jī巴,还拉着我去舔他的蛋子鹿一兰,你说,有没有这事?”
没等妈妈的问话结束,台子下面的革命群众便狂吼起来,妈妈下面的话被淹没,但鹿一兰仍然照例回答着,于是那臭鞋又一次掉落,又一次跪下去叨起来,又一次重新撅着
不知妈妈问了多少遍后,台子下面怒吼起来:“郑小婉也是林大可的姘头,给她也叨一上只臭鞋,让她撅着!”
一个红卫兵闯将走过来,把林大可脚上的另一只鞋也扒掉,塞到妈妈的嘴里叨着。很快的,又有两个革命小将提了绳子上来,将本来是上台发言的妈妈也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强按住妈妈的脖子,并排地撅在林大可的一旁。
又是几个革命群众的发言后,那天排练时的姐妹花走上台来。这是一对地主出身的美女,和我一样是属于狗崽子的,但,她们破例没有象妈妈和连少华那样跪着发言,而是站到了贫下中农的发言席上。她们也是先念了发言稿,然后走到林大可身边进行揭发。
“林大可,你利用我家出身不好,借口批斗我妈妈,长期强奸我妈,你说,是不是?”
“是,我有罪。”
“你老婆来我家打我妈妈,让我妈妈给她跪着,让她往嘴里灌了大粪才解气,然后又捆上我妈游街,最后又让我妈妈承认是破鞋,你说,是不是你干的?”“是我干的,我罪该万死。”
“你干了我妈妈还不算,我刚刚十四岁,你就开始强奸我,破了我的身子这还不算,你破了我的身子,jī巴上沾了血,还逼我妈给你舔”那个妹妹又接着问:“你强奸了我姐姐还不满意,又非要强奸我,那年我才十三岁,我爸爸妈妈给你跪着求饶,你就把他们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破了我的身子还说是什么‘献身革命,脱胎换骨’”台子下面又是起哄又是叫好,天似乎要被震塌一般。
“你在我家炕上睡觉,不让我爸爸上炕,让我妈妈和我们姐两个陪你睡,还不许我们穿衣服”
“你睡到半夜想操我了,还让我妈妈抱着我,让我姐姐掰着我的腿,还一边操我一边问我爸妈看着得劲不得劲”
姐妹二人的发言被狂热的革命者们的叫好声打断无数次,批斗大会简直成了性知识的普及大会,现场的热烈程度似乎比美帝扔在日本广岛的那颗原子弹还要热,几乎使会场无法维持。
姐妹二人的发言在群众的哄叫声中结束了。
大会原本有林大可的女儿和老婆的发言的,但不知为什么给删了,原本也有我的发言的,但大会开始前也给取消了。
接下来是游街。本来不是挨斗的我的妈妈和连少华,也被持着三八枪的民兵们押着,一同去游街。造反派们别出心裁,用一根绳子将妈妈、鹿一兰与林大可三个人的头拴在一块,使三个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林大可居中,妈妈和鹿一兰便只有侧拧着身子艰难地往前行进。群众们拥挤着,对着三个人推着、搡着、捏着、摸着、骂着、啐着、问着
批斗大会的当晚,那一对被迫上台揭发控诉林大可罪行的姐妹花,双双吊死在自家房梁上,屈辱地结束了正待绽放的青春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