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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终极的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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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感情在没有爱的国度里,对她是一种奢侈,她的心已经被填满,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的空间。她私守着她的领地,在遥望不及中沦为半醉半睡的幽魂。

    她对死亡有着神秘的爱宠,这时生来就有的灵性。

    2.

    那一年,大雪在寒冷的北国飘零了整整七个星期,苍莽的世界隐藏着阴沉的灰色。没有人清楚大雪将会持续多久,无助的人们只是抬头仰望着天空,虔诚的祈祷着。

    他们渴望光的温度,而上苍却给了他们寒冷。

    黎明在冲破黑暗的那一刻,带给人们的是另一个崭新的白昼,就在黑夜与白昼交替的那一瞬间,一阵啼哭声划破此时北国死寂的宁静,哭声穿过厚厚的壁垒,飘到尼姑庵里。那一天,是北国新生的一天。

    从此,尼姑庵里多了一个小生命。女婴的背部有一道伤痕,象流星划过天空一样的美痕。谁也不知道那象征着什么,只是在女婴停止哭泣的那一刻,大雪停止了飞舞。师太说是女婴给他们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人们在忘我的庆祝着阳光的到来,可是在那间狭小的房子里,却有一个人在默默的伤怀。

    他是北国最老的长者,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苍老,而又那么的年轻。老人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三个世纪。

    可是老人知道,再过不了多久,他将会悄然的死去,并且永不超生。这是天命。

    在长者的记忆里,北国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在三百年前,他们国王的妻子曾莫名的产下一个木偶,从此以后,王妃就整日的抱着那个木偶神经般的痴笑。国王听信了他的臣子的谣言,相信王妃是妖魔,便下令将王妃钉在午门的木桩上,用火焚灭。就在同一天,王妃的侍女告诉国王,王妃生下的那个木偶失去了踪影。

    国王请来了法道奥深的法师做法驱邪,法师告诉国王,木偶将在三百年后复生,毁灭整个王国。

    长者思索着生命的轮回和那个预言,一时无语。它就象诅咒一样悬在老人的心房。

    该来的是注就的命运,而这次只是要用鲜血来证实。

    长者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便死在了他居住的那个小屋内。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老人死的很安详,安详中又分明流露出一丝恐慌。

    女婴一岁的时候,师太给了她一个一生的代号--天蓝。也是她的名字。天蓝在日复一日的渐渐成长,数年之后,当她亭立在师太的面前时,师太说:天蓝你必须要离开,去寻找你的自由世界,你已经长大了。天蓝淡淡的微笑着,漠然的走开了。

    天蓝没有翅膀,不能飞翔,不然她早就离开这个她厌倦的地方。她对这片她成长的地方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天蓝对雪却有一种爱恋的神秘。

    离开前的那一夜,天蓝与雪交谈了许久许久。

    天蓝长成了一个美人,她的美貌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而他骨子里的寒气,眼神中的杀气,又足以让所有人畏惧。

    天蓝走了,回眸,算作她归来时的唯一凝望。天蓝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就象她多年以后回来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一样。天蓝不是无情,只是心中对自由的欲火,隐埋了她留恋的思想。

    天蓝走了,没有一丝留恋的情愫。

    对于她生来就是一无所有,没有亲情友情,爱情。她无须挽留,因为别人的挽留会使她失去自由。

    3.

    上帝的世界由死亡到复生,自由而和平,巨魔的世界阴冷而残酷。天蓝注就在上帝的世界里死亡,在巨魔的国度里诞生。为了那个报复的信念。

    天蓝的诞生注定带来血腥的残酷,在死亡的微笑中辉煌永恒。

    “如果把圣经中的故事看作一部的不同片段,那么上帝对人的寻觅;他寻找人,人逃避他。”天蓝不是上帝,她需要寻找的是那深埋太久的故事,复苏她心底的仇恨。上苍给了天蓝纯洁的身躯,却也给了她邪恶的魂灵。她必须用她那纤细好看的手去一次次沾满血的颜色,她的生命是死亡的铸化,只有死亡的片刻,才会让她的骨头刹那温热,让她兴奋的微笑,失控的尖叫。

    天蓝是自由的,自由的思想,自由的力量,可她偏用她自由的自己去抹杀别人的一切,包括生命。

    当文世庄庄主在天蓝的身体里疯狂时,天蓝发出那种凄冷的哀叫,痛在她的躯体内扩散。庄主提内的温热激化了天蓝抗拒的力量,天蓝伸手朝庄主的胸部刺去,血液涌流而出,天蓝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种力量刺穿庄主的胸膛。庄主更没有想到他的欲念换来的是命归黄泉。

    庄主救了天蓝,在天蓝昏倒在河边时,可天蓝沐浴时的美丽躯体引诱了他。天蓝安静的看着她突然长出的尖利的指甲,失笑起来。他那纤美的手在血的颜色下更显的无与伦比,天蓝将手放在嘴边,吸允着手上沾的鲜血,那张俊美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明亮的双眼中散发带血的光芒。

    罪恶唤醒了她心底的仇恨,使她在罪恶和死亡中开始不觉的舞动起来。

    天蓝将庄主吊起来,凝望着从他身体里流淌下来血液,痴痴的悲笑开。

    4.

    悲剧,是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为过程,它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传递。而罪恶在人的灵魂中就已经存在,像天蓝一样。

    天蓝生来就是为了那三百年前的使命,王妃是她的缔造者,她必须用复生的生命为王妃复仇,令死者在天堂里安宁不再惊梦。

    天蓝在前世爱的巢穴中,找不到今日爱的家园,仇恨的火苗使她的痛苦更加深刻,在这爱的国度中,她不知道她是谁的归属,谁又会是她的归属。只是她的自由如天空一样广阔。可是在人们发现她的罪行时,她连唯一的东西也失去了。天蓝被庄里的人关押在一个黑暗的地牢里。她失去了自由。

    黑暗的悲哀使她淡忘了畏惧,在她体内滋生着的是比烈火更恐惧畏人的怨恨。也许仇恨需要死亡来感化。

    在漆黑阴湿的地牢里,天蓝平静的望着高墙上的那个小窗口,她发誓,她要离开这个发臭的地方,还有那个每天都来扰乱她睡眠的恶梦。天蓝有时对自己的思想也感到疑惑,以至意识混乱,神志不清。

    天蓝每天都会重复着做那个梦,那是有关三百年前的那的传说。

    天蓝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被钉在柱子上,身上燃着烈火,大火的上面飘着一个东西,天蓝看的很清楚,那是她的身体。她听到那个被火烧着的女人的痛叫和四周的道士不停念着的咒语------尘世净土,妖魔消踪。然后,天蓝会看到高高的城墙和高大的宫殿中的侍女随从。女人手中分明抱着一个木偶,不时的轻扶着木偶的头,痴痴的傻笑。天蓝每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梦,从未间断。

    在第三年的一个黑夜,天蓝消失在地牢里,然后所有的庄里的人都陆续死于非命。然而在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惊恐和畏惧。

    劫数在茫然若失中永生,伴着意念毁灭于尘土。木偶复活是一个劫数,伴着北国的覆灭而消失。这是天难。

    5.

    卑微的生活滋生卑微的思想,在天蓝的高尚血液中,流淌的分明又是残酷的意念。当她将那些低贱之人的双眼挖出时,天蓝在他们的呼救中激动不已。

    惩罚带给天蓝的不是服从和遵守,而是更加猖獗的残杀,更加无情的报复。无畏抹杀了天蓝心底的最后一点悯情,使她在非我的生活中活着,用可悲的方式维持着生命,孕育着愤怒。

    木偶重生,在爱与恨的交界处涌现末路,黎明在黑夜中沉醉,留下悲琐放纵人间尘世中。

    流浪的生涯伴随着天蓝自由的生命,她平静时的样子,美丽而友善,只是不知何时一种意念便从她的躯体内蒸发,令她瞬间失控,狰狞可憎起来。

    天蓝知道自己需要安静,而那对死亡无法满足的渊薮,使她与天使的距离拉进。天蓝不是天使,她灵魂里的杀气铸就了她是恶魔。她必须停止杀戮,直到天蓝来到西良城,那个充满和平与爱的疆土。

    天蓝是在独自漂零了两个月零一天才来到西良城的。天蓝的力量仿佛是自然的赋予,她不停的走着,脚步在白昼与黑夜的交替间迷失在她的爱与仇恨之间。天蓝没有目标的走着,自由的天空让自由的她感到一些惬意。天蓝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梦,她是木偶,唯一的使命就是要找回曾经诬陷王妃的后代,然后将他们毁灭。

    天蓝的复活附带着一个漫长的诅咒,她必须用无情来完成仇恨的使命。西良城的堡主是北国一位将军的后裔,而这个将军就是那个执行火焚王妃的使命人。

    酝酿,需要一个过程,尽管有时会很简短。

    天蓝的到来给城堡的安宁带来了挑战,她的美貌打动了所有城堡中的人。天蓝冷若冰霜的面容夹杂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使城主也为她欣喜若狂。城主将她接入宫中,纳为后宫。天蓝成了城主的妃子,可是宫里的侍女从未见她笑过,他们开始唤她“冷美人”

    城主在一次攻打邻邦时获胜,请来巫师为他除魔以保常胜。可是当巫师在王宫做法时,他看到了天蓝躯体下的虚无。

    巫师告诉城主天蓝是个魔鬼,她是木偶的化身,必须杀了她。

    城主思索了许久,可是他比谁都清楚,比起整个城堡的生灵,天蓝是太微不足道了。于是城堡下了一个命令,将天蓝钉在刑场的木桩上,三天后焚尸。

    天蓝在火的蔓延下看到了她所梦到的一切,当大火将要把她焚灭时,一场大雨降落下来。天蓝获生,只是她被大火弄的面目全非。

    天蓝消失了,在人们相互观望的视线里。城主此时明白,西良城将会有一场浩劫,空前的,用死亡来印证的灾难。

    西良城开始出现瘟疫,在天蓝消失不久以后,患病的人会身体腐烂,在痛不欲生中死掉,仅余下一具骨架。巫师对城主说这是木偶的诅咒,所有的人都必须承受。

    十天之后,城堡里所有的人都化为了尸骨。也许没有人能阻止这场天杀,因为这是他们用惩罚换来的惩罚。

    当天蓝的灵魂飞出她的肉体时,她在人世上仅是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目的的奔逃,逃亡也算是生命的一种桎梏。

    天蓝知道她的生命没有任何终点,她只能用死亡来证明她的忠诚,她永远不能背叛,这是她注定的死结,无人能解。

    天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坠入山崖的那刻,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唤——归来归来。是的,那是王妃在地狱呼唤的声音,煽诱的声音带着谋杀的磁性。

    天蓝很幸运,她落在流动的河流中,昏了过去,被水冲到山下的一个村庄。村里的巫婆救了她。巫婆知道她的恩赐和善心会是一种致命的回报,可是她还是救了她。巫婆用古老的方法治愈了天蓝丑陋的面孔,可她去不能治愈天蓝的那颗冰冷如石的心,因为精神上的痛楚是不可治愈的,尽管它可能被岁月的流逝而淡化。

    天蓝对着水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起来,那个微笑足以让流水为她驻脚。巫婆说姑娘我必须拯救你的灵魂,让你远离邪恶。

    于是,巫婆为天蓝的灵魂诅下了一个魔咒。

    6.

    也许承诺是用来打破的,可那只是对人类来说,天蓝不是人,她的骨头里都是对王妃的追宠,她是木偶,没有思想。

    她的生存仅是为了复仇的那个使命。

    巫婆聪明了一生,而这次她却忽略了超人的诞生是归属尘世的属性,无法拯救。

    天蓝的一切属于宇宙。

    如果有谁能抹杀她的魂灵,让她的灵魂在善恶分明之中生根发芽,那么天蓝需要在死去一次,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一旦死去,决不再生。

    天蓝不算妖魔,传说妖魔只在乱伦中产生,尽管她是王妃的身体产下的,可是她却不是的。

    所以巫婆的咒语没有净化天蓝的心灵,而是在某一个角度上刺醒了她憎恨的怨怒。她的到来带给山村太大的喧哗,守旧的山民都对天蓝的美色蠢蠢欲动起来。

    巫婆只是重复着那句早已令人生厌的语句----天劫降生,地魔新生。天蓝算是地魔的一种,因为地魔的命运就是听从顺命。

    人们在巫婆的话语中听到了危险的存在,只是一切太迟了。

    欲望的背后眷写着的是一种灾难,用死来祭祀的冲动。

    可山民们愿意在短暂的欢快中死去,他们在爬上天蓝身上的那一刻时,就注定了结局。他们在一阵热烈之后,便会被一双尖刺的魔手所杀戮。死对他们是最好的结束,也是必须。

    失去和得到的一样容易,也一样的快,他们得到了享受,只是代价是如此的惨重。他们用他们的生命作了他们的赌注。他们没有任何的抱怨,这短暂的欢快已经足以让他们一生回味无穷。

    山村的妇人好孩子们在哭泣中愤恨着,叫喊着。漫骂着,他们要巫婆用最恶毒的咒语来毒杀这无耻的妖女。巫婆说我不能,她是上帝的恩赐,我不能违背上帝的旨意。

    之后,人们在村头的大树上看到了吊着的尸体。

    巫婆自杀了,在地魔行恶的面前,她表现的是她的懦弱,也许,她是怕自己不能超生的缘故。

    山村的人们在也无法忍受天蓝的所做所行,就在他们决定与她同归于尽的时候,天蓝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天蓝走了,被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人带走了。

    年轻人叫尘颜。一个好心而又注定没有来生的人。

    尘颜出生时,巫婆曾经给他占卜过,他的一生是只能用来逃亡的,而带着天蓝逃走是他人生的第一程,也是最后一程。

    天蓝在尘颜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她从没见到的东西,瞬间的永恒,却让她热血沸腾。天蓝不知道那是什么,又象征着什么。那是感情,人所拥有的一种欲望的滋生,尘颜自开始决定带她走的那一刻,已经萌生了感情。

    天蓝的意识之中竟然有了感知的感情,没有人相信一个木偶能在黑夜与白昼的交替中诞生,更没有谁会相信木偶也会拥有感情的天灵。

    可是天蓝有了,那是女巫临死时对她下的咒语,用女巫的死来换取的咒语。

    女巫成功了,尽管死的那么的莫名。

    无论惨杀持续了多久,和平总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诞生。只不过和平是惨杀再次来临的表征。

    尘颜不知道他将要把天蓝带向何处,可他看着天蓝时,会滋生悯情。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爱上天蓝,前生的轮回或许愚弄了他的爱情,所以他只好义无返顾的爱上。

    7.

    用一生的时间去逃亡注定了尘颜的宿命,生存对他的出生似乎是一种无意的愚弄。尘颜在噩梦中度过他的童年,可是他的青春却要在幻梦中煎熬荒度。

    他解救了天蓝,也带给了他最后的终结,用逃亡抒写的终结。

    木偶的感情是在相处的温情中滋生生存,就象瘟疫,有种被传染的嫌疑。王妃的爱感染了天蓝,唤醒了她的生灵,而王妃的毁灭说明了这种感带着罪恶的诞生。她在北国的天塔发下毒誓----永为王妃的安息而生。

    天蓝恨透了北国的国王和他的将士,只是在强大的面前她的微小更让她感到渺小,当她看着王妃在烈火中呼喊时,她消失了踪影,在昏昏噩噩的天地间化作一种仇恨,等待着重生。

    木偶降生在三个世纪后的北国,平安夜,大雪纷纷的夜晚,一道血红的亮光划过苍白的天空,木偶在那血光中复生。

    没有人看到那道凶光,也没有人知晓那是什么样的征兆。

    尘颜每天带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愚昧的奔跑,他不知道山村的人们早已经把他们忘掉。他的无知时时在愚弄着他的善良,可他只能无知的接受着一切。

    天蓝没有挣脱他的手,她感到这个男人的手让她温暖。爱就是产生在感觉之间,那种莫名的感触会令人倍感关护。

    如果可以的话,天蓝应该为尘颜存在,可那样她就必须为尘颜重生,只是她不能,因为重生的定义和前提是她要在死去一次。

    尘颜带着她不知方向的奔逃,他们在沙漠中淡忘了饥渴,在荒野中淡忘了畏缩,在日夜交替更新的时光中,他们到达一个城池,广阔的田野让他们感到了新的生机。

    尘颜终于停下来,他松开天蓝的手,安静的看着她。

    “我们安全了。”尘颜微笑着,炯神的双眼流露出希望的喜悦。

    天蓝凝固冰冷的面容如冰血融化一般,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单单这么一个微笑,已经叫尘颜心神意乱。

    世界末日的到来注定是悲惨的,人对它一无所知,而公平的是人和神都在劫难逃,不同的是人只能听天由命。

    天蓝对尘颜算是神,而对于这个他们来到的城池的人们则是世界末日。当一切毫无征兆的到来时,人在死的面前表现的是不知所措,这是人的悲哀。这或许便是人与神的区别:人无法获得先知的消息。

    人并不是无知的动物,只是在他们获得消息时,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尘颜和城池的人们一样是人也是这样。

    8.

    对于这座陌生的城池,尘颜的惊讶无可掩饰,城池的繁荣足以赶上三百年前的北国,当年北国国君的哥哥利君带着他的残部到达这个地方时,利君曾发誓要夺回北国,抢回本该属于他的王位,可是利君在和邻过的一次战争中不幸伤逝

    利君的儿子敖为父亲报仇,灭了邻国,可是后来却在女色肉林中渐渐淡忘了他父亲的抱负,敖在老年时懊悔万分,用他最后的时间和精力富强了城池,并立己为王,为城池取名古都,敖所统治的疆域的人们在敖的管理下逐渐富强起来,他们都称敖为古都王.

    后来敖的子子代代都对他们的领地进行了扩张.一直到今,古都还是一座最最富有繁华的城池,尘颜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美丽的天地,他的惊喜中带有几分的不安,他要生活在这里,要在这个地方扎根。长期的逃亡已经令他精力怠尽,他需要驻留.

    尘颜在城外用三天的时间建造了几间草房,当他疲倦的躺在床上时,他很快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古都的第十二代君王汗漠枪走了天蓝并烧了他的房子,他则被一些兵士押着行走,遍体的伤痕令他很艰难的前行.

    尘颜在惊慌失措中醒来,看到直视着他的天蓝,尘颜大汗淋漓,失神的坐着,安静的饿看着天蓝用手为他抹汗。

    尘颜慢慢平静下来,突然紧紧抓住天蓝的手不停的说;\'我决不会让你立刻我,决不会,不会....;天蓝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尘颜,惊恐的发抖起来,她不知道尘颜在说什么,又为什么做那么粗鲁的动作,可是她知道他对她的好.

    天蓝没有挣开他的手,因为她能感到一股温暖正从对方的手掌中传来,莫名而幸福的感觉。

    如果这是木偶的爱情,那苍天对她天蓝真的给的太多太多,生命,血液,还有感情,天蓝对王妃的感情是用来回报的,而对于尘颜的爱,天蓝又能回报什么呢?天蓝不清楚王妃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的灵魂安息,后来天蓝明白了,是北国的灭亡,彻底的灰飞烟灭,消踪匿迹。

    天蓝依旧会在黑夜中听到王妃的呼唤---归来,归来.可是她真的不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天蓝在唤声中会立刻变的凶恶起来,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睛和尖利的指甲,尘颜曾在夜里见到过恐怖的天蓝,但他并不惊奇,因为他爱天蓝,他并不在乎她是天使还是恶魔,他有的只是心疼和担心。

    9.

    也许有些东西得到了比失去更显的可怜,对于尘颜,得到天蓝是一种残酷,而失去她,尘颜又会遗憾,遗憾比起残酷又是多么的微小,至少不能让人死掉.幸福在人偶之间是不能幻想的事物,可是王妃在三百年前便将自己的躯体献给了他爱恋的木偶,天蓝有了躯体,又有了女巫给她的感情,那么天蓝就算在尘世中获得了灵魂的重生,而她的灵魂中只有两中东西---爱和仇恨.

    在天蓝的梦里,仇恨永远是她追寻的终点,而在白昼来临,面对心爱的尘颜,爱的力量又感化了她丑恶的魂灵,善待是天蓝没落的心态,然而幸福在他们看来好象只能是个梦幻,感动是那么的短暂,如此残忍,却又无可替代.木偶有了肉体便需要力量去生存天蓝在一个黎明前对尘颜说她感到饥饿,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谈,而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尘颜的命运更加的悲凉.

    尘颜做了奴隶,为了天蓝,他心爱的女人。

    奴隶的命运就是听天由命,如果奴隶要用一生的光阴去逃命,尘颜则生来就是.可是天蓝是王妃的奴隶,他们不同的是,一个用来逃命,一个用来杀生.

    关于王妃的那场大火和王妃痛喊的尖叫,成为了天蓝的梦魇,王妃的呼唤声象幽灵一样缠着天蓝,天蓝感到当她有放弃杀生的意念时,体内的血液就会反复涌动,倒流,意志模糊,可是她不知道那种意念是爱感化的结果,爱本该是温暖而纯洁的,而对于天蓝却只是一种痛苦,她只能白天将自己堕沉在爱的海洋,可到了夜晚又会原形毕露;展现出她狰狞的面孔,天蓝不想,但又得必须.

    对于现实,她唯一能表现的只有无能为力.

    10.

    鬼的眼泪代表爱和重生,王妃死时的泪水感化了木偶,木偶在爱的怀抱中重生,可是对于尘颜的爱而言,王妃的爱是一种残忍,天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一时无助起来,她拥有了人类的一切,而就在她生命刚刚开始运行时,她的灵魂却被俘虏了,化为一道残光,消失在黑暗的夜空。

    那是第二年的春天,尘颜和天蓝到达古都城的第二个春天,尘颜每天为他的主人辛苦的工作,不分昼夜的劳动着,而尘颜的忙碌却拉远了他和天蓝的距离,天蓝谌缌魉懔魇诺娜兆永?开始恢复原来邪恶的天性,也许魔鬼在爱的海洋里会暂时被感化苏醒,变的清晰而善良,而一旦离开爱的世界,会成为恶魔,比原来更凶恶,更危险。

    天蓝是地魔。魔鬼的一种,所以她也会在痛失爱的温情时,更加残酷无情。

    人,木偶,魔鬼,三中境界里的三种感情,它们不能互融,一旦相融,将在日光月影中化成一缕轻烟,散尽生命。

    尘颜不会明白这种境界,天蓝也一样,然而天蓝体内拥有的两种境界却另她痛不欲生,她是木偶,要为她的主人王妃复仇,她又是魔鬼,对死亡有着近于病态的热忠和喜爱。

    尘颜是在被人打痛时,才从沉睡中醒来的,他看到燃烧着的火把,神气昂扬的士兵,也看到他心爱的天蓝被死死的捆住,道长是用符咒缚住了天蓝,因为他在见到天蓝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她是地魔幽灵,尘颜想去解救天蓝,可他身上的铁索使他动弹不得,他用力的挣扎着,撕心的呼喊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皮鞭无情的声响,空旷而残忍。

    终于,火把落在了草屋的顶上,大火瞬间烧的满天通红,尘颜失神的看着他辛苦劳作的家,突然想起他的那个梦境,注定了的一切无法改变,宿命的安排。尘颜知道也相信天命,他不想再多想了,只是艰难的挪着脚步前行-----

    11.

    天蓝望着大火,看着血流不止的尘颜,她的眼又重现许久未见的红光。那是仇恨的颜色。

    天蓝的耳边又响起呼唤的声音,而这次却是变的更加凄怜----杀,杀死他们。道长没有想到天蓝力量可以挣脱他的咒索,也没有人能想到,因为从来没有道长征服不了的妖魔。可这次例外。

    天蓝奋力呼啸,一道亮光划过咒条,天蓝化做一道亮光消逝在众人的眼前。天蓝的躯体被俘虏了,逃脱的只是她的魂魄。

    道长凶狠的抽打着尘颜,一解心愤,可是就在他不住抽打的同时,黑暗的天空出现血红的颜色,人们看到一个幽灵在上空浮漂。

    那是天蓝,她看着心爱的人在痛苦中死去。尘颜倒下了,他死在了道长的皮鞭下,并被道长索住了灵魂永不得超生。

    惩罚是被惩罚的开始,要用血的代价来补偿。

    天蓝的魂魄如在硫磺火雨中被煅烧一样受着煎熬,她不能在拖着虚无的魂魄在空间中持续的痛苦着流浪,她需要一个附体,她所需要的附体必须身后有一道流星般划过的美痕,而古都城里只有公主有那样的美痕。

    一位得道的和尚曾说过公主的饿命是天命,天命,没有人能理清其中的玄机奥妙,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天空一无所有,除了无穷;天蓝也是一无所有,出了自由。

    上苍在造就天蓝时已经注就她会有今天的劫数,所以天蓝必须有一个崭新的生命。如果天蓝是王妃的子女,那古都城的公主则是天蓝的母体,因为公主是王妃的再生,一个有和天蓝一样有美痕的女子。

    天蓝在寻找了三百零六个日子后,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东西,天蓝看到公主沐浴时背后的美痕,她冲下天空消附在公主的肉体里。

    那一夜,天蓝第一次体验到富贵的享有,可她在一幕幕可怕的幻影中失眠,以至愁容满面。

    第二天的早晨,公主的仕女看到了满头银发的公主。

    12.

    十八年前,古都城里没有人见过公主的真正的容颜,她自出生后就被用薄纱遮拦,那薄纱整整束缚了她十八年。

    也许漫长的神秘造就了一个奇迹,当公主出现在古都城的城楼上,展现她的容颜时,人们看到白发飘飘,薄纱后面隐藏的美丽的脸。

    人们在清风飘舞的时刻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公主,而更像是看到了仙女的下凡。

    天河的水在呼啸,天北的风在肆虐,就在同年的九月,古都城爆发了一场战争。古都王的宠臣牧厢叛变,终为红颜而名归黄泉。

    汗漠王灭杀了所有有关的臣子和将士,用血流成河的残酷平息了战争。可汗漠王看着满城的尸骨,凄楚的仰天长啸,泪伴着他的呼啸涌流而出。

    英雄的眼泪代表孤独,而这次却代表无助和感慨。

    那年的九月末,天河的洪流袭击了古都城,狂风与洪流共鸣,并肩淹吞了古都城,人们在惊慌失措中逃亡。汗漠王带着他的子民和眷院迁都南城。

    古都城在洪流侵袭后变成了百里的荒漠,天河也因此而干涸,只留下天北的风私守着,日夜思念着那场血风海雨般的战争。

    荒漠掩盖了尸骨,三万人的尸骨,同是也掩埋了罪恶,古都城的唯一的一场战争。

    人们开始疑惑着苦难到来的原由,也开始怨恨公主的傲容,人们说公主才是古都城消失的罪魁祸首。

    古都城里的那个道长出现在汗漠王的面前时,汗漠王的脸上突然隐现出一丝冷漠。道长说公主是木偶的附体,要解除王国的苦难,就要将公主在烈日下晒干。

    汗漠王大笑,南城的宫殿在他的冷笑中阴森恐怖起来,道长的残叫久久的在宫殿中回荡,化作一种永远的忠言回荡飘散开来。

    那一年,南城竟然神奇的下起了雪,大雪漫天飞舞。公主坐在夜的漆黑里,听到王妃的又一次呼唤。天蓝失笑的自言:北国,北国,我要归来。

    天蓝为心爱的尘颜报了仇,却痛失了躯体和女巫给她的灵魂,如今余留的只有仇恨的意念和王妃的呼唤。

    13.

    汗漠领着众臣在祭神之日来到祭神台,在他们的眼中,上苍是一种崇敬,是不容质疑的神灵。

    当然,在人们看来汗漠是上苍的儿子,他是上苍派来管理一方的使者,在祭祀的这一天,祭神台更显的神圣而庄严不可侵犯.

    可是汗漠在跪祀的那一刻却显的激动不已,他厉声呵斥:“为什么我的国土沦丧,成为荒芜的沙漠?为何我的宠臣背叛了我,使我的子民流离失所?空气在那个时间凝固,寂静的形如死水.

    这是对上苍的质疑,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是汗漠是王,他有权对一切行使自己的权利,包括上苍.他的臣子只是违心的默然着一切,他们没有发言的权利,在他们君主的面前.

    利君出现在祭台上的时候,除了汗漠,他所有的臣子无人抬起头,可是他们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仅此而已.利君对汗漠说:“你已经忘了我的遗愿,这是对你和你的子民的惩罚,记住,把真正属于你的领地要回来,然后带着你的子民回到他们本该在生活的世界.”

    汗漠知道那个心愿,那个代代君王留下的遗言---归回北国。

    谁能为黑暗划定界限,查究出幽暗阴翳的石头与死亡的阴影,直到极处,没有人,除了上苍.邪恶的冲动存在于人世,幽暗和死亡存在于人世,北国需要拯救,却只能用战争和鲜血的代价得到毁灭。

    没有人能想到,三百年后,利君会重现在祭神台,但王妃的那个木偶的存在就注定了一切的重现,当天蓝化作利君的模样出现在祭神台上时,也同样注定了她覆灭的到来。

    精神的家园,自由是博大的空间,寻找的幻梦在自由的国度里若隐若现,何处是落脚的终点,何处是生命的根源,浮华和苍老是轮回中的光点,生命之泉源于五千年前,追溯只有历史遗留的光的界限,天蓝能在生命之泉中存在就已是幸运,五千年的轮回,之间的苦比起生存,倒不如死的完美。

    天蓝的魂魄还没有散尽,只有等到北国彻底覆灭的那一刻,才终会魂飞魄散.

    14.

    汗漠亲自北征的信念早已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至于何时出发只是早晚.也许英雄要用万人骨来安葬,否则会永不安息来世凄苍。

    汗漠王算作一代英豪,他用胜利誊写了自己的凯歌;北陵王算作一代英豪,他用无畏抒写了他一生的辉煌。

    北陵王是北国的君主,有着无人可比的智慧,宽阔的胸襟,远大的志向,可人不能拥有绝对的完美,在一次狩猎时,一道晴天霹雳削去了北陵王的一条手臂,可是残缺的美才是更美。

    当北陵王单 亲征的时候,人们看到的是一种敬畏,用精神赢得的敬重要比武力更让人信服.

    汗漠北征的决定给南城带来了震惊,人们在不安和惊恐中心神不定.南城的子民不希望他们的国王带兵征伐,他们习惯了和平的生活着,悠闲自在,古都城的那场灾难已让他们惊慌失措,噩梦连连,而今的北伐又将成为他们午夜的恶剧.

    他们只能在渴望中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的到来,汗漠的想法不容改变,六月十七日的早晨,汗漠带着他的将士正式踏上了北征的路途.汗漠从没想过回头,他怕余留的残念和眷守会带给他不详的征兆.

    可就在汗漠王北伐的前几天,南宫殿的侍女和下人常常看到公主在她就寝的宫殿房顶凝视北方的方向,她纤美的身躯在月儿的冷光下更显得神圣,可是众人不可理解的是他们的公主怎会登上宫殿的房顶.

    他们只是在私下的议论,他们是奴婢,不能谈论宫廷的事情,一旦有结果便是万劫不复,这是宫廷的宫法,他们自己清楚.公主在白天是他们的美人贵宠,可也是他们午夜的幽灵.

    天蓝的确是魔鬼,是比幽灵更可惧的那种.在古老的遗训中有一个说法:木偶北望,是眷念诞生的地方,那也是生死轮回的迹象.

    一切如约的到来,又象是毫无征兆,光华似箭般飞过生命的荒原,残余的暗影带着冷血的冰冻.

    汗漠王有桀骜的神情和坚强的斗志,北陵王有无畏的勇气和精明的天赋,也许英雄的激战只能用结果来验证无敌.天光划亮南城和北国的路径,刀戈交汇的火光伴衬着血液与血液相融的欢快,若梦若幻.

    南城的宫殿中横挂着汗漠王北征的征言,那殷红的字体流露出的分明是血流成河的壮举:

    风雨拂眼,归命苍天

    月冷颜, 血光悲残

    掩万骨尸

    哭我天地

    那宛若血液的气息,在纯白的天空蔓延,刺鼻的硝烟在风的飘催中扩散.人们在灾难之中逃奔.

    南城和北国,三个世纪的恩怨,恩怨,需要在战争中隐灭,可谁都知道战争又是加深恩怨的导火线,而且一经点燃,万念惧灰.

    15.有一种等待叫漫长而终极的生,最终的结果是在轮回中痛苦一生.天蓝不该拥有生命,自由是她幻想了太久的幻梦.她渴望自由,而自由又必须用她的生来换取.一切对她都是虚空,犹如铺风,一切都是幻想,晃若惊梦.思索是她躯体和精神的双重的绝望永恒,大爱是一种无极,大悲是一种无极,天蓝的存在注定在两种无极中痛不欲生,倍受煎熬.

    天蓝开始在梦的国度中看到自己飘舞在天空的身影,看到王妃脸上那微笑着的泪水,只是天蓝不懂其中的含义.

    16.浩浩荡荡的军队带着侵袭的气息在三个月后的一天来到北国的领地,汗漠王静冷的眼神中的疲倦依旧不能掩藏他心底的那份杀气。

    北国,骨子里都是属于他的土地,归来只是他许久许久以前的心愿。如今他归来了,带着他的眷室、臣子和将士,还有无人可及的霸气。

    当汗漠王和他的兵士站在北国的土地上时,他们各自屏住呼吸,窒息的气氛在战争来临之前变的有些诡异。汗漠王下令扎营驻地,十日后攻城。

    战争就那样悄然的来到了,它似乎是毫无预兆的,可有是早就计划好的,是必然的结果。

    天蓝的脸上微微的露出激奋的神态,却被赤浓的夜色所湮没,天蓝又看到了她熟悉的土地。

    她回来了,满怀着仇恨的热血,冷傲的回来了。

    北国,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天便开始飘雪,寒冷丝毫没有抵消双方交战的张狂氛围。血液在他们的脚下流淌,尸体让他们迷失了各自归去的路,他们不能回头,也不能逃走,放弃的念头等于将自己的生命葬送。

    南城的士兵需要胜利,他们需要这片富饶的土地来生存,他们没有退路,来时的决定已让他们作了视死如归的选择,而胜利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北国的人们更需要胜利,他们要保护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妻儿,他们的土地,只有胜利才能达到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目的。

    南城、北国,汗漠王、北陵王,相对的敌人,相对的英雄,共同的目标却又注定了不同的结局。是死是生,他们自己更清楚。

    他们用鲜血得到的是新生和死亡,是希望、是和平、是迷失的性情、是残不忍睹的悲痛。眼泪在战争的面前象征懦弱,懦弱的灵魂和躯体,血液和精神。

    战争在北国持续了七个星期,大雪在北国飘舞了七个星期,北国的人们哭泣了七个星期,时光在苦难的人们心中那仿佛是匆匆而又漫长的七个世纪。最后雪停止了飞舞,人们停止了哭泣,仅有的尸体也被白雪掩埋的无踪无迹。

    北国,在战争中灭亡了。

    汗漠登上了北国的宝殿,他看着惨伤的臣将,想着荒际的天地,他哭了。英雄的泪水在北国的天地流淌,那暗示着失落的苍凉。

    天蓝在汗漠称帝的那天,被王妃的呼唤招回了身边,她在飘走的最后时光,用她那冰冷的眼神凝望着千疮百孔的北国,她漠然了,仇恨的怨念迷失在拂过的风中。

    木偶要走了,天蓝要走了,回到她来的地方,回到本该属于它的地方。地狱、天堂,一样完美,一样凄苍。

    据说,数年之后的北国变的繁华和强大起来,人们各自安静的过着依如往常的生活,只是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有一段他们不愿回忆的记忆,那是一场用尸铺荒野眷写的战争,用鲜血缔造的胜利,他们用心体味着这不平凡的和平,撕心痛楚。

    北国,黑夜中流露着肃杀的宁静,那是记忆在午夜中惊梦,悄悄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