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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祝雪融踩着高跟鞋,小跑步地跟在蓝仲达身后,她真的感到好抱歉,都是她害他跟丢了人。
但,话又说回来,她也不觉得自己遵守交通规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每个人都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之前,在确定人已经跟丢的情况下,蓝仲达即一脸认栽地死盯着她,彷佛她是无可救葯的破坏狂,随后,即二话不说地强迫她先找个地方停车,然后拉她在人行道上快步行走,顺着一间间建筑物寻找张望。
看他如此急切地想“补救”这出悲剧,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非常内疚。
“我们已经离停车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开车比较快呢?”她在他身后急道。
“前面未必有地方停车。”蓝仲达仍专心地过滤一幢幢的建筑物,嘴里仍不住地念念有词。“奇怪,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你怎么知道会往这附近?”祝雪融好奇地问。难道这就是所谓私家侦探的直觉?他们明明跟丢了不是吗?
“绝对在这附近!”蓝仲达转身对她咧嘴一笑。约莫又走了两幢建筑物左右,他突然停下脚步来,直盯着一家人来人往的广东烧腊店,近似欢呼道:“果然在这里。”
“这里?”祝雪融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蓝仲达一把拉进店里,找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下。
祝雪融扫射了下店内所有的客人,并不觉得他们之前跟踪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这家店的烧腊很有名,我已经好久没来了,今天既然经过,就顺道来吃吃吧!”蓝仲达笑道,此时店里年轻的服务生也拿着菜单走向他们。
“吃?不跟踪了吗?”祝雪融疑问道。难道他兴致冲冲地走过好几条街,就只是为了找这一家烧腊店?
“托你的福,人我们早就跟丢了,记得吗?”蓝仲达倒像没事人,迳自开始点起菜来。
“难道这样你就放弃了?我们刚才应该继续追的,而不是来这里吃什么有名的烧腊,如果够幸运的话,也许我们早就重新跟上了。”
祝雪融态度十分坚决,她从刚才就一直为跟丢了人而内疚得要命,可他却老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调调,看了实在叫人生气。
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敬业精神?
“别紧张,今天跟丢了,还有明天,但饿坏了自己的胃,就很难再换到一个健康的了。”他扯动俊逸的嘴角笑道。
这是什么谬论?她完全不能认同。
“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只想到吃?”她想起第一次跟他碰面的时候,他也是拉她上牛肉面馆,先吃饭再谈公事。
“吃饭是很重要的,如果为了一个对自己老婆不忠的浑球饿坏自己,那是很划不来的,你说对吧?”他转头向服务生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企图寻找“言论上”的支持。
“很抱歉,我无意岔开你们的话题,但是可以请你们先点餐再谈吗?”始终拿着纸笔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打工的薪水十分微薄,而且并不包括帮客人排解争执。
“瞧,连这位小弟都比你有敬业精神。”祝雪融动气道。她不喜欢对自己工作不认真的人。
听她对自己的“严厉批评”蓝仲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以手托住下巴,一脸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瞧。
“我猜你一定是那种常常工作到忘记吃饭的人,对不对?”他挑高眉毛。
“有时做事情要有经重缓急。”她并不否认。
“没错,事有轻重缓急,我知道打断情侣的争执是项不智之举,但可不可以请两位在吵架之前先点好餐呢?”服务生再度插嘴提醒。
“我们不是情侣,事实上,我跟他才第二次见面而已。”祝雪融澄清道。她不想让别人误会他俩的关系。
服务生露出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他只负责点餐,不负责确认客人的身分关系;只是,如果他们再不点餐的话,他恐怕就要抓狂了。
祝雪融看了看手表,突然起身道:“很显然的,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车子了,那么我要先走了。”她的口气明显不悦。
“你不吃完再走?”
“晚餐我都习惯回家吃。”祝雪融没好气道,拿着皮包就往门外走去。“再见!”
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不知为何,蓝仲达的嘴角反而挂起了淡淡的微笑,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的脾气还真不小,对不对?”蓝仲达微笑道。
“我的脾气也不小,先生,如果你再不点餐的话,我保证我的脾气会更大。”服务生终于下了最后通牒。
蓝仲达合起菜单,纯熟地点了几样他常吃的菜肴。
服务生偷偷翻了翻白眼,终于“完成使命”“解脱”而去。
不到两分钟,蓝仲达的餐点即被迅速端来,而就在他准备好好大坑阡颐一番的同时,混着店内尝杂的人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蓝仲达接起电话,一方面开始大口扒饭。
“二哥?你现在人在哪里?”彼端传来他小妹蓝芙菱的声音。
“吃饭的地方。”
“废话!听你的声音也知道你在吃饭,问题是你在哪里吃饭!请你回答重点,不要每次都讲那种不是答案的答案,好吗?”
“唉,小妹,你讲话怎么还是这么粗鲁呢?”蓝仲达叹道。“我以为你结婚后会变得比较淑女一点,看来,沉彻对你的改造计划显然是没什么成效。”
“谢谢夸奖,托你的福,从小耳濡目染,已经是恶习难改了。”蓝芙菱反将他一军。“对了,彻是不是去找你帮忙查车号了?”
“没错。”
“天啊,我就知道!”蓝芙菱无奈道。可以想见她此时一定正在电话彼端翻白眼。“他每次都爱大惊小敝,骑机车嘛,出些小意外总是难免的,偏偏他就是坚持要查出压到我脚的人。”
“他的确很坚持,还语带威胁哦!”蓝仲莲心有同感,婚前,沈彻曾经因为芙菱,不但把一名变态暴露狂揍得半死,并且移送法办,甚至还误打了他大哥蓝仲勋而婚后,类似这样的事件更是多得不胜枚举,所以,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你可以不必理会他。”蓝芙菱轻笑出声,她老公沈彻什么都好,就是对她保护过了头。“我知道我这么说,彻知道了一定又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查出那位车主是谁。”
“本来就是嘛!”蓝忡达顺水推舟,得到小妹的支持票,他也许就不必再多浪费心神去查什么鬼车牌号码了。“征信社里现在缺人,每天都忙得不得了,他还要拿那种鸡毛蒜皮的琐事来占我的时间。”
语毕,对方顿时一阵静默,整整过了五秒钟,蓝芙菱才慢慢地吐出一字一句:“你是说查那位压到你老妹的人,是一件很鸡、毛、蒜、皮的琐事?”
完了,不妙!有危险的味道!
蓝仲达心中警铃大作,当小妹以这种不疾不徐的语气陈述一件事情时,那表示又有麻烦事要重回他的头上
“既然这件事情如此微不足道,那么想必也不会占掉我亲爱的二哥大多时间。”蓝芙菱的声音有些笑里藏刀。
“嘿,小妹,二哥平常很疼你的,对不对?老公也替你选了”
“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帮忙查车号。”
“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查吗?”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照着彻的决定进行好了。”蓝芙菱笑得十分“残忍”“好了,宝宝在哭了,记得要查车号哦!否则下次去烦你的不会只有彻,可能连大哥都会去了,拜。”蓝芙菱无情地应声收线。
蓝仲达咕哝两句,收起手机,继续用力的吃饭。
他在家里的“势力范围”完全不敌小妹,如果只是沉彻一人,那还好应付,可一旦加上他大哥蓝仲勋,他可就吃不消了。
在大伙习惯性会护着小妹的情况下,他根本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
“我想就算你再怎么饿,也不该这样狼吞虎咽、暴饮暴食吧!”就在蓝仲达低头努力吃饭时,在他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是你?怎么又回来了?”蓝仲达抬起头,嘴里塞满了饭菜。
祝雪融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重新坐下。“我是回来问你你之前录用我的决定还有没有效用?”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决定接受这份工作。”祝雪融微笑道,和之前离去时的气愤模样,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确定?”蓝仲达挑高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非常确定。”
她承认,刚走出店门时,她的确十分生气,因为她实在看不惯蓝仲达那种不积极的工作态度再这样下去,这家征信社不倒才怪。
于是,不知是打哪来的冲动,使她突然有股莫名的“使命感”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拯救”这家“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征信社。
一方面除了单纯看不惯他的做事态度之外,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委托尽管那意谓着她必须从一位领有执照的专业会计师“降格”为一名小小的会计兼助理。
一时冲动之下,她毫不犹豫地跑到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份简单的履历表,然后踅回烧腊店找他。
“这是我的简历。”她将临时填完的履历递到他面前,认真道:“明天我会附上更正式的履历。”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他微笑道,将履历表暂放在一旁,低下头继续进攻他的晚餐。
“你不看吗?”
“不用了。”他抬头道。“你愿意来工作,对我来讲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我们现在真的很缺人手,至于薪水”
“我不在乎薪水。”如果真在乎的话,她今天根本就不会坐在这里。
蓝仲达点点头。“那就好,因为我们给的薪资可能比不上外头的大公司,不过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这样说走了,现在,你已经被录取了,可以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吧!”
“这样就录取?你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我的履历表,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胜任呢?”她不敢置信,他用人还真是草率得可以。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而且我跟你谈过话了,大概可以推测出你的能力,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胜任我们这间小小事务所的工作。”
看人准?这点她倒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如果他看人准的话,那么他之前的会计助理就不会如他所说的,走得莫名其妙,搞得现在征信社一团混乱,没人能接手她的工作即使那个人是“社长”
“无论如何,一切还是按照正规程序来、明天我还是会再递上正式的履历和自传。”
“好吧,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蓝仲达轻松道,完全不像一个做“主管”的样子。
祝雪融点点头,再度拿起皮包起身,礼貌地表示告退。
可才走到门边,即转过身,一脸执意地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还是拨空看一下我的履历,以示你对我的尊重。”
蓝仲达望着祝雪融离去的娇小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他遇到一位有趣的“对手”了。
翌日,祝雪融果然按照“正规”上班时间来到征信社,可出乎她意料外的她被关在门外。
她从没碰过这种事!
社里竟没半个人现身全都迟到了!
穿着一袭白色套装,踩着同色高跟鞋,祝雪融已经在公寓门外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而她“时尚”且“正式”的穿着,在这幢破旧的公寓里,则显得异常醒目。
每每有人出入楼梯间时,总会对她多注目两眼,彷佛她是快绝种的稀有动物似的。
她早该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会被关在门外这么久。
到了十点半,终于见到蓝仲达拖着那双脚后跟早已被睬扁的白帆布鞋,姗姗来迟。
“啊!你已经来了!”蓝仲达有些惊讶道,并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第一天上班,总不好意思迟到吧!”祝雪融故意强调。
听得出她语气里的“火气”蓝仲达笑了笑,安抚道:“抱歉,我昨天工作得太晚了,今天有点睡过头”
“是吗?”她狐疑道,表现出明显的不相信,她很难想象他认真工作的模样。
苞着蓝仲达进屋后,果然不出她所料,屋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她上班的第一天就是要好好整顿这家公司的“环境”
“你不打咔吗?”她问,这里甚至乱得找不着打咔机。
“我们是采责任制,从不打咔的,像今天阿义就不会进公司,他下南部抓证据了。”蓝仲达拍拍位于室内中央唯一的一张办公桌,并且顺手把堆在桌上的文件夹移到一旁的小几土。“这是你的位置,以后你就坐在这里。”
“那你呢?你坐哪儿?”她问。
“我哪里都可以坐,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
蓝仲达踅回沙发旁,开始翻找迭放在上的一本本资料簿。
“你是不是又在找那本红色封皮的资料本?”祝雪融问道。她猜想他一定是想告诉她,有关她的工作范围与事项吧!
“聪明,你怎么知道?”他夸道。
祝雪融找了个空位,放好她的背包,开始郑重其事地卷起袖子。
“我想我可以找到它,只要我先把这里清理一下。”大致环顾一下屋内混乱的形势之后,她决定先下手整理沙发。“你这里还不是普通的乱耶!”她大叹道。
“本来是满整齐的,只是不知不觉就变得这么乱了。”蓝仲达嘻皮笑脸道。
祝雪融弯着腰一件件地收拾着沙发上的东西,并且想尽办法把它们一一“归位”如果她找得到位子的话。
“你确定你要整理这个房间,看起来工程满浩大的,连我都已经放弃了”蓝仲达好心提醒。
“办公室这么乱,要怎么做事?而且这里是整个公司的门面,怎能让委托的客户一进门就看见公司这么乱?这样是会影响公司业绩的。”祝雪融一本正经地训诫。不好好把这里整顿一番是不行的,迟早会倒!
“你还真是有干劲!”蓝仲达赞赏道,直接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抽烟。
他昨晚抽空看了一下有关祝雪融的资料不得了,是留美的商学硕士!
而且前一个工作又是在国内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担任特聘的会计师,专业能力强,工作效率又高。
一个条件背景如此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想要“降格”来他这个不具知名度的征信社担任小小的会计兼助理呢?
这倒是满令人好奇的一点!
望着穿着高级套装、此刻却像个清洁工似在房里来回穿梭的祝雪融,蓝仲达缓缓吸了口烟。
“有时间在这里抽烟,为什么不去调查案子呢?”祝雪融随口道,手边正一件件地将文件资料分类整理。
“时间还没到,现在出去只是浪费时间。”他老神在在。
“是吗?”祝雪融起身走进茶水间,拧了一条抹布出来。“那么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帮个忙?把桌子和架子擦一擦。”她不容拒绝地把抹布塞进他手里。
“你还满有支配欲的嘛!”他扬高双眉,显然是第一次碰到敢“支使”老板做事的助理。
“不是支配欲,只是看不惯有人太懒散。”她正色说道。回过身继续整理,倏地,她从沙发的夹缝中抽出一个信封,并且惊呼一声。
“天啊,这里竟然有支票!”
“什么支票?”
“三张已经到期的支票!”她把支票亮出来给他看。
蓝仲达走向她接过支票,一脸困惑。“奇怪,这是谁开给我的支票?我怎么都不记得?”
“不管你记不记得,问题是它已经到期了。”她再次强调,打从心里佩服他能把征信社撑到现在还没倒,简直就是奇迹!
蓝仲达以手指弹了下支票,煞有其事地说道:“好小子,竟然给我藏在沙发里,现在才现身。”
“如果你这里不是乱得像猪窝,它早就在银行里兑现了。”她点明道,再度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生气。
“说的也是,能天外飞来这笔横财,完全都是你的功劳。”蓝仲达厚实的大掌直拍她纤细的肩头。
“蓝先生,请你认真点,这应该是公司之前早就该进帐的收入,不能算是横财!”她指出,并且迅速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离这里最近的银行在哪里?或者,你有特别指定的银行?”
“银行离这里是满近的,只是”蓝仲达顿了下。“你可能会迷路,因为这里的路有点复杂。”
“你可以画地图给我。”她已经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她做事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
蓝仲达看了眼手表,拿起外套。“不如我带你走一次好了,反正也快中午了,去银行存完支票之后,可以顺便去吃中餐,这次我再带你去另一家好吃的店。”
祝雪融无奈地望着满脸笑意的蓝仲达,忍不住说道:“虽然我很不想再重提旧话题,但是”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只想到吃?你是不是要说这个?”蓝仲达凑近她,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生活不要太严肃,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哦!”“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蓝仲达拍拍祝雪融的肩,一副哥儿们的模样。“好玩的工作才正要开始呢!”
结果,他们根本来不及吃中餐。
原本以为只是去银行存个支票,应该会很快,没想到因为人多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他们走出银行时,虽然还不到十二点,但是蓝仲达却出人意料地表明不去吃中餐的态度
“你自己先买个东西回去吃,喏,这是铁门钥匙。”蓝仲达抽出钥匙迳自交给祝雪融。
“你要去哪里?”
“继续跟踪昨天跟丢的那个人,看时间,他差不多快从公司出来了。”
一听到跟踪,祝雪融忍不住紧张起来。“你要怎么去?你的车子不是坏了吗?”她打开背包慌张地寻找她的车钥匙。“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今天有开车来,可以借你”“去是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蓝仲达飞快地接过钥匙,有些赖皮道:“就是由我开车”
说着,就直接走往停放在巷口的那辆醒目红色敞蓬车。
“看到员工开的车比自己的好上不下数十倍,我这个做老板的真该觉得羞愧。”蓝仲达自我调侃道。习惯性又对她的车轻吹出一声赞叹的口哨。
对他的“称赞”祝雪融觉得十分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表示,而她别扭的表情,却反而惹得蓝仲达哈哈大笑。
“别觉得不好意思,基本上要碰到比我那部老爷车更栏的车子,还真不容易呢!”他拍拍她的肩,笑道:“上车吧!”
蓝仲达坐上驾驶座,纯熟万分地驾驶着她的敞篷跑车。
“我们不是要跟踪昨天那个人吗?怎么不去他的公司?”祝雪融疑惑道。她发现他是的路线和前一天是反方向。
“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拦他。”蓝仲达对她眨眨眼,神秘兮兮地。“如果幸运的话,等一下你就可以看见一场万分精彩的好戏。”
“什么好戏?”
“秘密!”他的表情更暧昧了。
祝雪融白了他一眼,他的态度实在太不正经了!希望这回他是真的认真工作,而不是又带她去吃什么“好吃的”
可惜,不到十分钟,她的期望就完完全全地破灭了因为蓝仲达正把车子停在一家快餐店之前。
“你该不会又想要吃东西了吧?”她指着快餐店,不敢相信他随时随地都只想到吃。
“唉!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可以顺便帮我真个香鸡堡餐吗?”他无赖道。
看他没有到店里坐的打算,应该是准备在车上吃吧!祝雪融在心里叹了口气,即迅速下车帮他买餐。
所幸店里不会很多人,才两、三分钟,她就买好出来。待她重回车上时,刚好他也讲完电话收线。
“告诉你一个仔消息,我们很幸运,那个人还没到。”他笑得更开心了。
“到哪儿?”
“那里啊,看到没”蓝仲达顺着视线指着对街一块红色的招牌,解释道:“梦都宾馆。”
“宾宾馆?”祝雪融顿时觉得脸颊泛红。“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这里?”
“老板跟我有点交情,他告诉我的。”他扬了扬手机,并顺手接过她手上的香鸡堡餐。“他等一下就会来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祝雪融紧张道。
“在这里等就可以了。”他按钮拉开车子的顶篷,并且悠哉地开始吃起香鸡堡,可才咬了一口,即发现祝雪融除了他的餐之外,什么都没买。“你怎么都没帮自己买?”
“我不饿。”祝雪融死盯着对街宾馆的门口,一脸担忧。
“别担心,有我在,事情很容易就搞定。”他安抚道。“但饿肚子工作是不行的,弄坏胃就不好了”他将香鸡堡一分为二,并且硬塞进她手里,强迫道:“快吃,等一下才有精力看好戏。”
雪融低着头,定定地看着那半份香鸡堡,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她在工作之馀,是否还记得吃饭?包括她父母在内!
因为他们也很忙!
“别再盯着它瞧了,再瞧下去,煮熟的鸡都要飞了。”他打趣道。不知何时,他已将自己的那半份香鸡堡吃得一干二净,同时正虎视沉沉地盯着她手上的那半份。
他吃东西的速度真快!
“这份也给你。”她乐意捐出那半份。
蓝仲达摇摇头。“你吃就好。”话虽慷慨,但是他的表现却像个小孩般依依不舍。
第一次看他露出宛如童稚般的表情,祝雪融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将手上那半份,香鸡堡又掰了三分之一,且直接一口塞进他嘴里。
“吃吧!”她笑道,自己也愉快地啃起汉堡。
对她这突来的举动,蓝仲达先是挑高了眉,有些讶异,但随后他即“欣然接受”并且还露出一脸吃到汉堡后的满足笑容。
“好吃。”他振奋道,一边大口喝着冰红茶。
“这家宾馆的生意好像挺不错的”祝雪融指出道,她从刚才到现在,已经看到四对情侣走进去了。“现在不是中午吗?”
“你忘了吗?中午是有休息时间的。”他两手交迭在脑后靠在座垫上,一派悠闲。
“休息?在办公室休息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出来,真是奇怪。”
“听过一种叫办公室的恋情吗?如果在办公室里公然休息,那不就等于是见光死,而且有些休息是不适宜在办公室里上演的”
“是吗?”她迟疑道。正想再咬一口汉堡时,蓝仲达突然横过驾驶座,倾身向她
“他来了”他拉着她低下头,同时身体压低在她身上。
一秒、二秒
祝雪融的心跳突然难以控制地加速跳动着,原因莫名;她只知道,她从未和一个男人如此靠近过。
老天,他甚至压在她身上。
祝雪融全身僵直着,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觉得心脏已经跳上喉咙,随时都有可能脱口而出:而她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部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五秒、六秒
就在祝雪融紧张万分的同时,蓝仲达小心翼翼地沿着驾驶座慢慢起身,并且不知已从何处拿出照相机“啪啪啪”地连照数张,准确地捕捉到“目标物”携伴进入宾馆的镜头。
望着蓝仲达全神买注的侧脸,祝雪融不禁有些讶异,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经严肃的神情,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专注力
他向来总是嘻皮笑脸的!她还以为他不会有专心工作的一天
她的思绪还未转回,蓝仲连即再度展露他惯有的招牌笑容,朝她笑道:“备用的证据已经拍到了,角度抓得还不错,等洗出来以后再给你看。”说着,顺手拿起他的手机开始拨号。
“你要打给谁?”
“他老婆”
“他老婆?”祝雪融吃惊道:“这这样好吗?”
蓝仲达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然后,电话接通了,蓝仲达简短扼要地告知对方他们的位置之后,立即又拨了另一支电话号码。
“现在,你又要打给谁?”
“他老婆托我帮她联络警察。”
“警察?”她更加吃惊了。
蓝仲达耸耸肩,在电话里和警察讨价还价,最后,在确定警察十分钟后会到,才放心地收了线。
“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收网即可。”他轻松道。
“需需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她觉得有点不道德的感觉。
蓝仲达瞧了她一眼,突然侧过身子,一把按住她的肩头,正色道:“别傻了行不行?捉奸就要在床,这就是我工作的职责所在。”
“这样他们的婚姻不是太可怜了吗?”她开始感到有些难过,难道一场经过众人见证及祝福的婚姻,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尾吗?
太残酷了!
“今天就是因为他老婆有此怀疑,才会来委托我们调查;而她老公要在外偷腥,就必须承担这种风险,我们只要尽到我们的职责就行了,至于往后的发展,就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之内了。”
“你怎能如此冷静地评断这一切?难道我们就不能使事情有转圜的馀地吗?”她还是觉得不应该把夫妻两人弄到彼此难堪的地步。
“我们可不是救世主,隐藏事实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而且”他顿了顿,问道:“难道像这种对自己老婆不忠实的男人,你还要替他隐瞒?这样他老婆不也是很可怜?”
“可是”她嗫嚅道,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
“别想太多了,乖乖吃你的汉堡吧!”他放妥相机,喝了口红茶,悠哉说道:“真正让你大开眼界的场面,等一下就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