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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双目闪着怒光宛如雷霆凝聚晨露毫不避让直直看着他两人互不相让对峙了良久元祈才开口道:“这是国家大事你不要过问。”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太过生硬正觉得过意不去待要届时晨露却微微一笑轻叹道:“果然无法”
元祈望着她这一笑只觉得有如繁花星绽美而眩目竟呆在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敛了笑容亦是叹息一声:“朕也是无奈西北门户大开半边江山就在铁蹄下任由蹂躏从此京城都要在那些蛮夷阴影笼罩下——强敌环伺之下中原再无宁日!”
他望着满天蔚蓝阳光普照只觉得周身热血都沸腾拔出佩剑“太阿”白刃一闪将檐下松枝齐干而断——
“人生自古谁无死?朕宁可血染沙场也不愿让子孙后代都在蛮夷窥视下苟延残喘!”
他微笑着眉宇间一片爽朗豪迈再无平日沉稳寡言朝着晨露深深看了一眼柔声说了声:“你不必担心!”便大步入内继续商议。
晨露望着他离去又回看了看那轰然倒地的松枝却没有生气唇边微微勾起满是赞赏和畅快眸中的冰雪之色也消退不少但见一片清柔。
午时元祈才回到乾清宫中他正要径自进入御书房却见廊下三四个小太监正在秦喜的督导下做着针线活计。
元祈看着他们笨拙的手脚很是好笑:“这是做什么?”
秦喜抬头见是他。连忙跪倒脚下:“是尚仪大人吩咐的道是皇上有用。。元祈接过一看却是一片片的犀皮。已经细细硝过剪裁拼接开来。依稀是一件甲衣
上面用针络了无数小孔他微一思索明白这是散热用地不禁心中一热。
那个清冷有如冰雪的女子。竟会有这样的玲珑心思
他神思不属地踱到书房却见佳人盈盈伫立正在等候。“那件皮甲看着有些太大”
元祈对上她清冽眼眸心中一片暖热鬼使神差之下居然胡乱找了个话题待现自己说了什么又是懊恼——
人家一片好心自己言下之意。却不是在嫌弃吗?
谁知晨露并无不悦点头答道:“那就让他们稍微改下吧!”
元祈有些惊诧:“那针线络子。不是你打的?”
话一出口他便又后悔了——
少女地眸中光波微颤。眉间微蹙。好似正在忍耐着什么:“微臣并不会针线活计!”
元祈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是捅了马蜂窝。摸摸鼻子再不敢开
良久的沉默后晨露打破了寂静:“皇上若要御驾亲征须要防范京城生乱。要一点就是要从料理完军中事务十几日内返回京城可以无碍。”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元祈知道她还有下文于是凝神细听。
“若要让静王安分些许您可以找两个人帮忙。”
不知怎的少女的声音很有些诡谲神秘。
“哪两个人?”
皇帝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一位是驸马都尉孙铭另一位”
晨露地声音不易察觉地带上了几分阴森:“却是当今的太后您的亲生母亲!”月初一朱雀大街上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明黄帷绸将两旁围个密不透风。一万禁军仪容整齐三呼万岁。辰时圣驾自宫中而出。
皇帝竟没有乘坐辇舆而是与众将官一般骑在马上他身着窄袖箭衣外罩着轻巧皮甲精致合身——却是重新改过了的神采飞扬英气勃宛如天中烈日一般。随侍一旁的有军中俊彦负责文书的翰林学士个个都是人才不凡可是比起常服平饰的皇帝来却是差了一大截。
随着三声炮响皇帝饮下一杯辞别了前来送行的太后和中宫领军启程。
皇帝望着身后精锐的一万禁卫和二万京营将士并无半点骄矜。他只带这些兵马是有缘故地。
这次事起仓促并不是兵力多少的问题而是襄王对周浚丝毫没有心服之意他怀着鬼胎有意无意的纵容士兵违令追击致皇帝地谋算一齐落空。
这次前去能让那两个同样桀骜一为狷介一为恶意的将帅心仪景从吗?
元祈很有些不确定但这世上地事便是再无把握也须得去做。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地禀报声——
“微臣在此随驾!”
晨露一身男装很是潇洒倜傥策马而上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兴奋她的晶莹容颜焕一种淡淡绯红。
元祈凝望着她叹气道:“你不应该跟来!”
晨露不答只是轻轻抚摸着麾下良驹地鬣鬃重温着这熟悉而久违的触感——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在人生喧闹之下完全没有觉两道尖锐的目光。
太后携同皇后并后宫诸妃凤冠朝服有一列帷幕遮掩她们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皇帝御驾远去。皇后侍立于太后身后不无伤感地抱怨道:“仓促之间皇上就决定亲征也太过随心所欲了!”
太后端详着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头也不回道:“这全是你伯父做的孽!”
皇后听着不忿暗道他难道不是你的骨肉至亲口中却若有若无道:“虽说伯父处置不当皇上却也不必如此匆忙也难怪有人在旁怂恿着他为博佳人一笑什么也不顾了!”
她声音越尖锐想起那日在乾清宫中那个小小女官在殿前一出现皇帝便硬生生将她从怀中推开的窘境恨意满盈心胸。
“怎么?!还有这等事?!”
太后柳眉一挑眉宇之间威仪毕露——
“是哪个妃嫔这么大胆竟敢干涉朝政?!”
她立在凤凰罗伞之下在漫天欢呼声中声音不大确实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皇后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似的嘲讽:“就是您那日夸赞过的尚仪”
她恨恨地咬唇冷笑道:“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居然魅惑得皇帝不知天南地北了居然要御驾亲征?!这可不是戏文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