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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出差几天的缘故,中午我就一直在印试卷。一年级的小朋友,很多时候都是靠做练习来明白,题目到底是怎么做的。
为了让他们看得懂试卷,下午我就连做三张练习,告诉他们,试卷上的题目跟这些练习是一样的。
至于之后三天的安排,早上一张语文试卷,一张数学试卷,一节课体育。下午一节课画画,一节课体育,然后扫地放学。只要不打架,不出事,就行。
下午放学,回到老房子里,院门前并不像之前那样,会在门环上挂着大娘送过来的猪肉和青菜,一打开门,厨房里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江黎辰在厨房里喊着:“回来了。过来端饭。”
那一瞬间,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都没有过这么平静的日子了。以前总觉得山村里的生活很乏味,学校里落后的设备,脏兮兮的山村娃一点不可爱。但是现在,我突然有种想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感觉了。就算房子不漂亮,但是基本家具家电也都有。学校里孩子不可爱,但是他们会用亮亮的眼睛看着我。这里的饭菜不丰富,但是都是江黎辰给我做的。
我走进了厨房里,从他身后抱过他:“江黎辰。”
“嗯,去,端饭端菜过去。”
“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吗?都不吵了。也不准谁说要分开的话。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
“行了,别这样,放手,吃饭去吧。”
“答应我!”
他转过身来,稍稍推开了我:“放手,我身上还有鸡血鸡毛呢。我答应你,死了都是埋我坟头里的,行了。去吧。”
我放开了他,他身上的围裙上,还真的有溅上的血迹。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艹!不早说!”
“别骂脏话啊,还是当老师的呢。去吃饭。”
吃着江黎辰做的鸡汤,他说要补血。他手里拿着苹果,做在饭桌前问我:“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那么做,很危险。”
“知道!你说过,你打架的时候,会煞气全开,没有平复下来之前,近身者死。我不该直接咬你,还……嘻嘻。你也爽到了吧。要不怎么不打死我呢?”
江黎辰一直在转着的苹果,停了下来,看着我,我还得意的笑着,盯着他的裤裆,咬着鸡汤,咋咋的响。
“银湘婷,我发觉我没办法跟你沟通交流。你的手腕的问题。要不是你肚子里的秦花在抵抗我,我昨晚上能直接把你吸成人干,死了当花肥了。”
“你还真的是个花妖呢?妖精靠天地灵气成长,但是长残的那种就会吃人的精气。亲,你长残的了。”我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么说,我也是妖怪,我也要吃人的营养。什么长生不老的秦花,其实就是把活人变成妖怪的一种方法罢了。”
江黎辰看着我,用很慢的语速问我:“有没有恨过我,把你变成这样?”
我笑:“不谈这个,小毛桃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反正现在我和小毛桃已经是在一起的了。我已经是个花妖了。”
“小毛桃?”
我这么说了好几次,但是没有一次是正式跟他介绍的。
我放下筷子,拉过他的手,抚在我的小肚子上:“隆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毛桃,它现在只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虽然它有时候会比较麻烦,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的。”
江黎辰手指微微缩了一下,才重新捂上我的肚子。“你真把它当成孩子了?投入了感情,就不怕哪天要分开的时候,会痛苦吗?”
“那你对我投入感情了,你就不怕哪天分开会痛苦吗?”
他有些意外于我的话,投入感情,我知道江黎辰肯定是爱我的,只是他身上的责任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承担起来。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吃饱饭,外面的天也完全黑了,山村里的人,不外乎三种夜间娱乐。一种是喝酒,一种是打麻将赌钱,最后一种是关门床上运动去。我约了江黎辰出去走走,他也很乐意的答应了。
正好,天上有着大月亮,皎洁的月光下,这个山村还的挺漂亮的。我们走在村里的主干道上,至少能少点各种屎尿,朝着村里外面的砂石小路慢慢散步过去。手拉着手,看着路边不时闪过的,不合光影远离的黑影,也只是淡淡一笑。四号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根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吧。村里的这些监控作用的鬼影,都是刚死一两年的,根本就没什么能力的鬼,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罢了。
在注意到路边水沟旁一块多出来的黑影,我勾起嘴角,笑了下,突然拉下江黎辰,就吻上他的唇。
分开后,我说:“我明天要去市区出差,听赛课的。去三天呢。”
“我跟你去。”
“不要!去出差都是一大堆同事一起的。你就留在村里好了。这村子虽然发不了财,有些村里人也不太讲道理,但是有些还是很友善的。这里还近山近水的,对你肯定比市区的汽车尾气要有利于伤口吧。我没事,四号现在应该很忙很乱,根本就不会来找我麻烦。”
说到四号,江黎辰拉着我,在月光下的小路上,跟我说了那晚上的事情。
他原来是想趁着夜晚,把整个房子封闭,释放带着毒气的花香,让四号在梦中死去的。虽然现在还拿不到四号他们手里的所有资料,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去死了。
只是让江黎辰没有行到的是,他的毒气不能影响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朱意龙。让朱意龙有了逃离的机会。只是在朱意龙开门的时候,他被花藤拖了回来。四号已经昏迷了,是朱意龙从两间房子一个后来打通的小门逃过去,拿着枪冲回来,对着已经布满花藤,封过了整个房子的墙壁开枪的。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带着朱砂子弹的枪,说明他们早就有准备了。他们知道,朱砂对秦花有影响。”
提到朱意龙,我刚不敢往下说话,就怕他知道我明天就是要去找朱意龙的。朱意龙虽然逃过了江黎辰的毒气攻击,但是他应该是一个活人的身体,要不然他也不敢去医院住院了。我要去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还在沉睡的时候,我就起床了。受伤,特别是这种针对他的伤害,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恢复。
我只背着一个小包,骑着我的小绵羊电动车,朝着乡里中心校赶去。
在我到达乡里中心校的时候,大门那一辆面包车已经在等着了。黄辅导喊着:“银老师,就等你了,赶紧上车。”
小绵羊就这么丢在了中心校的停车棚里,上了面包车。面包车上的老师都是这次一起去参加听课的。只是大部分是中心校或者是比较大的村小的老师,就我离乡里最远,来得最晚。
到达市区,住进了活动主办方指定的酒店里。其实我完全可以回碧水园住的。但是住在自己家里的话,就没办法弄到住宿的发票,就不能报账了。
安顿好之后,还有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几个女老师就约我一起去逛街。我摇头说:“我下午还有点,你们去吧。”
其中一个同事就说:“走吧,走吧,不用叫银老师了。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呢?人家家就在市区的,跟着我们这些老土去,不合适。听说她男朋友还在碧水园有房子呢,碧水园离我们明天听课的体育馆挺近的。唉,都是有钱人,怎么会跟我们逛街呢?”
我委屈地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不过,这种职场上的冷嘲热讽,早就听说了,也经历过了,心情低落一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酒店房间的。下了楼,就听到酒店前台那有个头发梳到一半的小女孩,被妈妈抱着。妈妈一直哭着,说要换房间,要求酒店的服务员去刚才的房间去帮拿行李出来。
前台很为难地说,可以叫人陪他们回刚才的房间,但是绝对不能只是他们服务员单独去取行李,说这不合规定,必须有客人在场才行。
女人还在哭:“不,不,我绝对不回那个房间。或者,或者,我什么也不要了。你们帮我把手机钱包拿出来就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到底怎么了,女士。那个房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服务员还在说着。
我站在前台那,想把房卡存在前台,让他们转交给跟我住同一个房间的同事。要不人家逛街回来,累了。我拿着钥匙走了,她也进不了房间,多郁闷呢。
只是那女人一直在哭,我想插句话,都没办法。
还是女人怀中那只梳着半边辫子,另一半头发散下来的小女孩说:“姐姐还在房间里呢。”
“姐姐?!”服务员疑惑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女人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说:“别说了。现在,我要求换房间,必须马上换。我要求你们的员工去房间帮我取行李。或者,或者我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