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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关上门。身后再次显形的旷龙吟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再聊。那把雀羽弓刃我带走了,留在这里对你们没有好处。”
郝仁有些小小的失落,毕竟男性天生就有一种对强大武器的向往和追求。他本来还想好好研究一下那把弓的。
“对了,凛子你做的那种药以后千万不要再乱用了。你这位好朋友身上的问题已经很麻烦了。”旷龙吟说着从身上摸出一瓶蓝绿色的药剂,递给了郝仁,“你从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身体开始有变化的,感觉体力智力一起大幅上升的那种。”
郝仁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这时系着铃铛的圆头从门缝里“流”了进来,蹲在地上对着他喵喵地叫。
“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回来的时候被我家的小猫咬了一下。那一下很痛但是没有任何伤口。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身上所有的伤都好了。”
“原来是这样。”旷龙吟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猫一眼,“我明白了。以后不要再轻易使用凛子的那种药了。过一段时间你也许会觉得自己性情大变,那时候就把这管药剂喝下去。同时及时通知我。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他走到郝仁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瞬间郝仁感受到了“我母亲离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她呢?”旷龙吟刚走到窗户边上时,身后的源星凛低声问道。
旷龙吟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像遁入夜色般隐形不见,“很多时候,我都在她的身边。最后那一天,是我太胆小了。”
空气归于沉寂。源星凛的泪水也渐渐止住了,一旁的郝仁也是感慨万千。
“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赶紧洗洗睡了?”郝仁贱兮兮地朝她笑,“你先洗还是我洗?还是说时间太紧大家挤挤一起洗了?”
源星凛惆怅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你先去吧。”
“嗯,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哦,我洗得香喷喷的就过来。”郝仁拍拍她柔弱的肩膀,然后拉开门去了浴室的方向。
他刚走到浴室门口,躲在他房间门口的罗月华便冲出来朝着他做鬼脸。
“呀啊啊啊!”罗月华跳着脚鬼叫。披散的长发让她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影视剧里的那种东方女鬼。
郝仁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
罗月华见他一动不动,以为自己真的把他吓出个好歹来。便赶紧安静下来凑过去看他。
“你咋了?真被我吓着了?”她很是不安地问道。
郝仁突然抓住她的双肩,语气深沉地说:“月华,假如某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办?”
罗月华愣了一会儿,然后眨着大眼睛流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模样,“怎么?你要和我分手了吗?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吓你的我再也不敢了……”
郝仁笑着摇摇头,“不是啦。我是说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罗月华赶紧止住他的嘴。
两个人在走廊里对视了一会儿,而后很自然地打起啵来。
“咳咳,还是我先去洗吧。”源星凛的声音在身后悠悠传来。
没羞没臊的两人立刻分开了,然后红着脸的罗月华跟源星凛说了句晚安,便拉着郝仁要去他房间里。
“站住!你们要干嘛去啊!”抱着一个大号抱枕的莫青思从房间跑出来,举起抱枕就要敲罗月华的脑袋。
夜深的时候,喝多了茶水的郝仁起来上厕所。等他回到房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于是他披上大衣走到客厅,打开大门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人。于是他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他一直上到楼顶,走到栏杆边上,穿戴整齐的源星凛正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光和她的眸子交相辉映。
“你果然在这里。”郝仁摇头苦笑。
源星凛转头看他,“你怎么也还没有睡啊。”
“我要是睡了,谁又知道你在这里一个人吹夜风呢?”郝仁取下背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小心别着凉了。”
“谢谢。”源星凛牵住衣服,风轻轻浮动着她的发梢。
郝仁盯着院子里的香樟树看了好一会儿,才等来源星凛的下一句话。
“如果那一刻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郝仁楞了一下,“嗯?什么意思?”
“如果你处在我父亲当年的那个情景下,看见恋人在杀害自己的战友,你会怎么做?”源星凛皱着眉头问他。
郝仁心头一凛,心说还好这个问题不是月华问的,要不然还真是完蛋。这个比那个老妈女友同时掉水里的问题还要残忍无情啊!
“我觉得吧,以月华宝宝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啦……再说了,我也没有这种战友啊。”郝仁打着哈哈说。
“如果不是月华姐姐呢?”源星凛话音一冷,“你心里喜欢的,又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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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一下子做贼心虚,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起某个柔弱姑娘的忧郁眼睛。心中有鬼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凛子眼神的变化,错失了一个极佳的机会。
“这个……我……”他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想,如果把我代入父亲的情景的话,一定会救下自己的战友,杀了恋人的吧。”源星凛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生而为人,有什么比责任更重要呢?况且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大义。哪怕我再爱那个人,都只能忍痛动手吧。”
郝仁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可是,那样的话果然也还是会很内疚很悲伤吧。我也许会选择和恋人一起殉情死亡。但是跟痛快的死亡比起来,背负着内疚和罪恶活下来,才要更难吧。”源星凛的眼睛里又一次流露出了那种柔弱无助的脆弱感情,“父亲果然是一个很伟大的人,我一直都错怪他了。”
郝仁沉重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好奇地问道:“你刚才的假设里,那个战友不会是我吧?”
虽然她不会放弃他这个“好战友”,但郝仁一想到她会跟个陌生男人相拥而死,心里就会莫名地堵得慌。
“当然不是啊,怎么会呢。”源星凛轻声否定了。
不等他反应,她便把大衣还给他,“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和她们出去玩呢。”
郝仁忙不迭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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