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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很久没当过男人了？
周君鹏笑道：“我可没让你骗宋叔叔啊。”
宋芳脸颊一红：“我又没说是你教唆的。”
宋芳立即打通了父亲宋泉明的电话，宋泉明听完女儿的叙说之后，连着问了两句话：“飞菲怎么样？周君鹏怎么样？”
出了事，他第一个问的不是自己女儿和儿子，却是另外两个人。
宋芳实话说话：“两人都没受伤，但楚飞菲被带去派出所了。”
宋泉明道：“你开免提。”
“嗯。”
宋芳点头把免提打开。
手机里传来宋泉明的声音：“君鹏啊，你们初到江州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宋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最要紧的是你们都没受伤，这才是万幸。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宋叔叔来处理吧。你和琳琳先回金陵吧，马上就走，也不要跟任何人声张此事。”
瞿琳琳道：“宋叔叔，那飞菲呢？我们一起来的江州，可不能一出事就撇下她啊。”
周君鹏拦住她继续说下去：“宋叔叔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宋叔叔，我懂了。你放心，我马上带琳琳回金陵，这里的事情我们一个字都不会声张的，尤其不会让飞菲家里知道。”
宋泉明道：“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涛子，你马上带妹妹回家去！这件事你们都不要插手和过问了，我自有主张。”
杨胜利把李豪和楚飞菲带回了城西牛头岭派出所，直接将两人关进了拘留室。李豪关在一号拘留室，楚飞菲关在二号拘留室。
赵海峰正在牛头岭分局巡视工作，忽然见到杨胜利带回来两个年轻人，他也没多问。他这个分局长隔三差五都会到辖区各所巡查工作，但很少干涉各所的日常工作。
杨胜利刚把人带回来，手下人就过来报告说他出去的时候，分局长赵海峰来巡查工作了。他念头一转，这可是好机会啊，只要把赵海峰拉下水他压力就会小很多了。
于是，他把人一扔进拘留室，还没审讯就直接去向赵海峰做汇报工作了。
赵海峰听完他的汇报工作，吓了一跳：“什么？你说宋副市长的公子和千金今天在皇家壹号被欺负了？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宋芳倒是受了些惊吓，但没受伤。其他人也都没事。反倒是陈威那伙人伤的极重，现在全部送医院急救去了。赵局长，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肯定是严肃处理，陈威那混蛋平时净在老子辖区添乱，趁这机会好好整治整治他！”
赵海峰干了二十年警务工作，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也知道外号癫狗的陈威是什么货色，这几年他惹的事还少吗？
杨胜利说道：“局长您说的太对了，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这事我们干刑侦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陈威也确实需要受点教训了。不过，这件事可不太好办。”
赵海峰道：“怎么个不好办？”
杨胜利道：“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辖区，如果我们严肃办理，把案件定性升级，从重处罚陈威，岂不是打我们自己脸面，承认我们辖区治安不好，我们这些负责人管制不力？”
“那你说怎么办？”
赵海峰阴着脸问。
他这会才明白，杨胜利这小子积极主动的汇报工作，原来就是想拉他下水啊。
这小子，你敢跟老子来阴的？
行！你给老子记住了。
杨胜利从上司的眼神里就看的出来自己要倒霉了，可他没办法啊，第一他收了十万块，第二这个锅他真背不起。对方可是副市长，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卷铺盖回家。
他要么得罪赵海峰，要么自己去直面宋泉明的怒火。他不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得罪了赵海峰，至少不会马上丢工作，大不了以后做事更谨慎小心些，只要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他也不敢乱来吧。
接着，杨胜利便将自己心里的盘算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转移案件重点？把一个性骚扰案定性为打架斗殴案件？”赵海峰是个老刑侦，一听他这提议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对！我们把性骚扰这部分弱化，忽略，甚至不提，突出伤人的部分，尤其突出陈威等人的伤势。这样一来，这个案件就变成了一个伤人案。宋家兄妹既不是行凶者，也不是受害者，也就和他们无关了。
“你说的有一点道理，可是也不太可行。人家摆明了是见义勇为才出手的，你却定性为恶意伤人，这很难服众啊。尤其是宋市长那里……”
“只要李豪肯认罪，我们快速结案销案，大不了我们对那小子从轻处罚，行政拘留个三五天便放他走。宋市长就算关注这个案件，到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吧？”
赵海峰点点头：“假如他能够自己承认防卫过当或者是冲动伤人，别人也的确不好说什么了啊。关键是，要他自己承认了才好。”
杨胜利道：“这小子才十八岁，也不懂什么法律，只要我们吓唬吓唬他，他还不什么都招了吗？赵局长您可是我们江州的王牌刑侦骨干，审讯是您的强项，要不这个您亲自来审讯这个李豪？我去审讯那个女孩！”
“只能这么办了。”
赵海峰点点头。
他内心认为杨胜利这招太阴损了点，可暂时也没别的好办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只好牺牲这个李豪了。
但他对杨胜利这小子敢把自己拉下水这一点十分不满，心里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赵海峰带着笔录员亲自来到一号拘留室提审李豪，当他看到李豪时，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
李豪看上去太年轻了，尤其是斯斯文文的气质，怎么都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杨胜利不是说他一个人重伤陈威五个人吗？难道弄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赵海峰坐下，开始了提问。
“李豪。”
“年龄。”
“十八。”
“哪里人？”
“江州。”
“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钢铁厂的双职工。”
赵海峰问什么，李豪便老实的回答。
赵海峰见他配合，于是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正式的审讯和笔录程序了。虽然你上个月已经满了十八岁，但考虑到你还年轻，我可以破例一次，如果你需要父母在场的话，我可以等你把父母叫来，当着他们的面再给你做笔录。”
“不用了。”李豪一口拒绝。他可不想让父母担心。
“你确定？”
“确定！”
李豪淡定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那个杨胜利摆明是想拿自己开刀转移案件重点，从而想保下陈威和叶雄。杨胜利也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再多是吓唬几句，关押个两三天。
赵海峰道：“那就开始做笔录吧。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伤人？”
“这样吧，你想让我怎么招我就怎么招。不过，在我招供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李豪忽然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好。你问吧。”赵海峰点点头。他是个老刑警，决定先满足李豪的要求，让他放下戒备，然后再发动一波猛烈的威逼恐吓的审讯技巧，让他承认过失伤人的罪名。
“这个问题，只能私下问。还请赵局长让这位美女笔录员先出去，然后关闭头顶的摄像头吧。”
“这种不合规矩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可我要问的问题有关赵局长你的隐私，你确定要公开吗？”李豪淡淡的笑了笑。
“小孙啊，你先出去吧，让小王关闭监控录像。”赵海峰看着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心里也好奇这小子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是！赵局长！”
女警留下笔录本，自己退了出去。没多久，头顶的摄像头指示灯也关闭了。
赵海峰道：“现在你可以问吧，但你记住了，你只能问一个问题，你最好想清楚要问什么。而且本局长也不一定会回答你。”
李豪淡淡一笑，道：“赵局长是不是很久没当过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