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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神抬手摸自己的脸,突然就羞涩了。
他都有多少年没被老娘摸过?
自打六岁以后,到现在,十四岁的他,一直被当成长子养着的。
可是今天,他却被老娘狠狠搓揉脸蛋儿了。
那感觉,甭提有多怪异,却又,该死的觉得好温暖。
“娘,你真的……清醒了么?”
寒青神还是不敢置信。
他怕这是一场梦。
“醒来,娘一直清醒的啊,怎么,你们觉得不对劲儿?”
万氏伸手,又狠狠搓揉他脸蛋。被搓的有些疼,寒青神赶紧摆手,“娘,你可别再乱来了。我知道你是我娘,也晓得你清醒了呢。嘿嘿,娘,你醒来了真好。”
“是啊是啊,娘你醒来才好呢,三妞的婚事,也不用再这么费老鼻子劲儿。唉呀妈啊,明天还要来什么女婿,听着我就恶心。歪嘴巴女婿,这算个什么啊。”四妞儿在后面抹着眼泪哈哈地笑。
小六也跑过来,“姐,姐,你们不打了,也不吵了,赶紧把我三姐儿抬进屋去啊。她这搁外面吹着,我怕她着凉了呢。”
小大人一样的六儿,鼓着腮帮儿,不断抗议这几个不关爱三姐姐的人。
万氏瞅着他,伸手,突然间把他抱了起来狠狠亲了一个,“我家萌萌的小子,看着真是讨喜的很哇。”
这一举动,让四妞和寒青神都暗自皱眉头。
怎么觉得,这娘自打清醒以后,说话行事,都有些变化了呢。
或许,这一切只是他们的错觉吧。反正,现在的娘这样醒来,感觉也不错的。
如此一想,几个人也不再多想。
寒青神把三妞儿抱回屋里,寒老三还在屋里不断数落着,骂个不停。
“敢格老子反着干,你个臭婆娘,我跟你……”
“怎么着?你要跟我怎么着?是想要跟我算账,还是想跟我怎么着啊?来,老娘还怕了你不成?打架,还是开骂,还是床上谈功夫高矮?呸,就你这样,老娘还没瞧上呢,凑过来就嫌弃你。”
寒老三听的傻眼。
这是他婆娘说的话?
怎么觉得,这婆娘现在傲气跩的跟个二万五八神儿一样的。
“咋,不认识老娘了?再瞎倪倪,哼哼……”
万氏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气的寒老三又要一蹦三丈高。
“给我老实趴着吧。瞅着你就恶心。”万氏一巴掌砍下去。
本来还怒火连天的寒老三,愣是被砍的晕了过去。
“这个世界,可算是清静了呀。”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万氏才极不正经地转身,又去安抚了和我恍惚不安的小娃们,这才搂着小六一起去睡觉。
“小六,小五,走,跟娘去睡觉。嘿嘿,我也有这一天享受的时候啊。啧啧,有儿女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美呢。”
小六最近撒娇也习惯了,听她说的有趣,便扒拉着她肩膀,“有娘的感觉,也是极好的呢。”
“哈哈,对对,有娘的感觉,真的极好。睡觉,睡觉啊。”
这一夜,寒老三家里闹翻了天。
但是,却又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因为,那个一直疯实的万氏,愣是在失心疯了一段时间的,居然就清醒过来了。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夜,万氏搂着自己的后脑袋瓜,那儿还有一道清晰的磕破的印记。
好轻声嘀咕着,“这个经历真是奇怪。不过老娘喜欢啊喜欢,起码,这日子不错。”
寒老三第二天一醒来,还想要做威作福,行使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利。
但是,却被万氏操着刀,呼呼一阵甩。
最后,那一刀嗖地擦着寒老三身边过,稳稳当当插在后墙处,寒老三看着自己被擦破的衣服,腿一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一泡黄渍的东西浸出来,这男人颤抖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万氏则是不轻不慢上前,再毫不费力一把取下刀来。
看也不看地上那个簌簌颤抖的男人。
“几个娃子们,都傻傻站在那儿干嘛,应当洗脸的洗脸,择菜的择菜,再这样站着,哼哼……”
她笑着耍了圈刀,吓的几小赶紧低头。
四妞凑到三妞面前。“看吧,看吧我说啥来着,咱娘,是不是不怎么对了?不过,她这样变的也真的是很不错啊。我反正很喜欢这么……疯的娘。嘻嘻,我就觉得,这样的娘有点疯怎么办?”
小四妞咯咯笑着。一边的五妞儿却是接话,“我觉得这样疯实的娘也是不错的。起码,比以前那个,半天也不吱声的娘要好太多太多了。三姐姐,你今天,正好可以让娘为你做主,把那个歪嘴巴给退了。”
三妞儿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此时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她抹了把脸,“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这个娘,好象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呢。
原本死去的心,这一刻,莫名一点点的苏醒过来。
似乎,前面一直阴沉的未来,也变的有了光明,盼头。
染东子歪着嘴巴,走在山道上,满脸的不屑,“娘,就这样的山路,那姑娘,指定喜欢我的。”
东子娘嫌弃地看一眼这些山啊地的,荒凉的草,还有萧调的村落。“是啊,要不是你条件特殊,娘怎么会来这儿给你找姑娘家啊。唉,也是小时候,娘没把你照看好,不然咱们村的杏花,指定成你的媳妇儿。”
“娘,我,我觉得我的歪嘴,也不是太难看的么。其实我还是……觉得杏花好看,娘你就多许一些聘礼钱,咱们说杏花儿去吧。这个山里的姑娘,我不喜欢。乡里乡气的,瞅着也寒酸……”
染东子一脸嫌弃。
似乎,这儿的一切,就代表着那姑娘一样。
“行了,东子啊,人杏花儿不愿意。咱们村的条件是好,但是你自身的条件差啊。就这样吧,咱们……先去相看一下。据说那姑娘长的还挺周正的。虽然发育的不一定有杏花漂亮,勾人,但是应该也是个会生养的吧。”
“唉,听娘你的吧。反正,就是娶媳妇来生娃的。”
染东子歪着嘴,可算是到了村地儿。不少村里的小娃听说有生人来了。
一个个的都围绕过来,“呀呀,这不是三妞家的新女婿么,听说今天要来人,看样子,这就是三妞的新女婿来了。”
“人怎么是个歪嘴巴儿,可怜三妞儿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咋就许了这样一个人啊。”
“去去……我歪嘴巴怎么了?我会挣钱,老子挣的钱,可以买十个八个漂亮的媳妇子。再这样围观,我打死你们。”
染东子平时擅算计,脑子也会转。是以,家里的营生被他做的极好。
虽然是个歪嘴巴,却也是爹娘极宠的男娃。此时被人这样一说,又羞又恼之下,便捡着石头要撵人。
他老娘看着事情不对,赶紧赔笑,把人拦着打听了三妞家详细住址后,便往寒老三家里来。
“娘,咱们家今天就吃这素菜么?”四妞看着万氏手里清理的野菜不解地问。
“咋了,最近家里不都吃这引起菜么,你想吃肉了?那啥,今天咱们没人上街市啊。”
万氏有些头痛看着这长的面黄肌瘦的小姑娘。
“娘,我不是这样的意思,那啥,昨天咱爹不是说了么,今天要来女婿,所以我们家……是不是要做一些肉食啊,昨天爹说的呢。”
四妞一脸认真。
万氏听的啊的一声跳起来看向不远处的三妞。“这丫头都订人了?啥样的?我怎么不知道?”
四妞更严肃了,“娘,你那会儿……脑子不够清醒,所以咱爹做主,为我三姐姐订了一个歪嘴巴哥哥。说话是这样的……”
“你……是寒家的……老四……”
她学的维妙维肖,一说话,口水也跟着往外流。
那恶心人的样儿,把不远处的三妞儿看的差点儿笑出声来。
其实,这死丫头也没瞧见过人家歪嘴儿吧。这会儿到是学的象模象样儿的。不过,想来,那个传说中的歪嘴男人,怕也都这样说话的。
“啥,那寒老三给我家姑娘订的是个歪嘴巴男人?我呸,这都啥人啊?居然订了这样一门亲。”
万氏气炸了。
她好悬醒过来了,要不然,这一群儿女不是要被这男人糟蹋了么。
“寒老三你给老娘滚出来,敢给我三丫头订那样的亲事,你丫的是吃撑了混久了吧,来来,让老娘跟你一起愉快的谈一下人生未来……”
万氏撸袖子吼着,提着刀,嗖地蹭开了寒老三的门。
这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的寒老三,此时才从床上迷糊爬起来坐着。
听到踢门声后,便瞧见一把刀抵在面前。
他胳膊腿儿一软,抬头,对上那双充满杀气的冰冷眼睛,“婆娘……我……”
“你敢给我三姑娘订个歪嘴巴男人?”
寒老三只觉得冷气上窜,全身都冰的动弹不了。
“那个……这不是……才订下么。”
“呸,咔嚓……”
一泡口水吐到寒老三脸上,伴之的,是他面前的业务被打的粉碎。
万氏淬毒的眼神阴冷盯着他,嗖的一下,刀……架在了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