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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明明交待不宜走动的。”裴闰之突然转了话题。
叶箐箐一愣,一手抚上自己的左腿,道:“丁点小伤罢了,走得慢些就……”
“若是街上有人冲撞了你呢?”他问。
叶箐箐抬眼看他哑口无言,事实上苏氏和叶志风都想自己前来,但是家里那么多坛子肉坛子鱼需要制作监工,与泰然商行订了合约的,交不出货岂不违约?
即便是家中有事,不到万不得已叶箐箐都不同意违约,商人讲究的便是诚信。一个小小的叶家闹上来就要导致他们停止生产,甚至关闭店铺吗?
“逞强并非明智之举。”裴闰之伸手在她脑袋上扑棱一番。
“咳咳!”裴长喜突然连连咳嗽两声,乌溜溜的大眼睛瞄他一眼,抱着大夫人新给的首饰盒道:“我要回小院了,二哥好好招待箐箐,切莫失了礼数哦!”
裴闰之闻言哭笑不得,这是在提醒他注意分寸么?“行了,快去收拾好自己,想必马上就要出发了。”
裴长喜朝他皱皱鼻子,跟叶箐箐道别后蹦蹦跳跳离开。
“少东家举止不妥当,”最烦有人使用摸头杀了,叶箐箐捂着脑袋瓜:“我已经十岁了,男女有别。”
“哦?”裴闰之颇为意外的挑挑眉,一拱手道:“未曾想小箐箐已经十岁,是我错了。”
叶箐箐不语,满脸不信任地看着他,以对方的细心没能想到这个问题?她才不信。还偶尔对她做出亲昵小动作……
“柯家与我们世代交好,老太太生辰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我一个小辈岂敢这般不给面子。”裴闰之慢悠悠解释道,一边用视线飘飘的掠过她。
叶箐箐想了想也是这个理,问道:“不知你几时能回来?”
“这个嘛……”裴闰之轻挑薄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还真不好说呢~”
因为那里有柯盈盈么?事关别人私事,叶箐箐没有问出口。
杨柳那边不知能否顺利找到那位壮士,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请人家留下来帮忙,就怕她和哥哥不在,叶家人又去小院闹事了,希望那些长工能有点眼力见,顶住他们。
裴闰之却倏地凑近了她,笑眯眯道:“小箐箐想好给我什么回报了么?若是报酬可观,我定然快马加鞭赶回,或者是……留下来不去了呢~”
“……”我去!叶箐箐无语,这才明白这家伙在逗她玩儿呢。
于是双手抱臂好整以暇道:“少东家要什么报酬?”
“尚在考虑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气氛有点微妙。
正好魏庆快步进来,低声道:“二少爷,车马均已妥当,老爷吩咐该启程了。”
裴闰之倒也干脆,扭头道:“替我去回一声,就说身体抱恙去不了。”
“啊?”魏庆一愣,此行是早就决定好的,甚至还备了不少衣物,以防柯老太太留人小住。
叶箐箐意外的看着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抿抿嘴到底没说什么。
魏庆不着痕迹地瞥了叶箐箐一眼,询问道:“二少爷何处不适?可需要请大夫过来?”
“不必。”裴闰之抬抬手,“让父亲早些出发吧,别耽误了时辰。”
魏庆服侍他多年,一听这话便知身体抱恙是借口,他自然知道要怎么说,点点头往外走去。
“你不用亲自去解释一趟么?”叶箐箐问道。
裴闰之笑了笑:“父亲知我有事,定不会勉强我前去贺寿,说与不说并无区别。”
这话的意思是他爹对他完全是放养姿态?过问却不干预,多么难得的一种尊重。
叶箐箐扶着椅子站起来,双手一抱拳:“少东家如此仗义,他日必定衔环相报。”
“莫要食言而肥~”裴闰之敲敲她抱拳的手,又不经意道:“有时候还挺好奇小箐箐异于常人的见闻来源于何处呢。”
叶箐箐闻言一惊,“什么异于常人的见闻?”
嗯?裴闰之好笑的望着她那反应,“不过随口说说,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还以为你要夸我聪明呢!”叶箐箐翻个白眼佯装镇定。她除了比别人多活一世,好像也没什么秘密了?
“聪不聪明以后才知道。”
裴闰之让人备了马车,叫来一个体格高大些的丫鬟,勒令叶箐箐回去好好养伤别乱跑,直接由丫鬟背着送客了。
拖着伤腿乘坐马车回到田心村,得知叶家人果然又上门来闹了。
好在白天长工们都来做事,对方人少,讨不到什么好处。
金原一见着叶箐箐便大吐苦水,道:“那个老太太可真是泼辣哟,使着棍子就往我们身上打,可疼了!她还囔囔着要报官呢,我们压根都没还手!”
另外几人跟着附和起来:“是啊,就没见过这般嚣张的,我们应该教训一下他们才是。”
“箐姑娘,我们既给你做事,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只需一句话,便能打上门去!”较为年长的那个长工道,颇为义愤填膺的样子。
“对,没错!”
叶箐箐安抚的摆摆手,笑道:“多谢诸位了,只是暴力并非解决事情的办法,切莫动手,我们另有打算。”
老太太想报官?又是什么恶仆欺负老太婆的戏码么?她真当县太爷是傻子呢,凡事就信那一张嘴?
叶箐箐又拿出一两银子交与金原,道:“我和哥哥不在家,凡事多仰仗几位叔叔帮衬了,这是给你们吃酒的。”
出手就是一两!金原几人面面相觑,意思意思推脱了方才收下,直赞道:“还是箐姑娘会做人,呵呵。”
叶箐箐笑了笑,让他们去忙活了,自己则拄着拐杖来到屋檐下。
金兰赶忙扶着她坐下,劝道:“箐姑娘腿脚不方便,就别到处跑动了,要是落下病根,每逢刮风下雨便会酸痛,可有得受!”
“无碍。”叶箐箐笑道,她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腿骨恢复快。又问起今早叶家人过来的情况,让金兰说与她听。
“我们这么多人堵着,叶家人哪进的来院子!”金兰掩嘴直笑,道:“你们就是太过心善,他们也就对着苏娘子能逞凶,看到长工们还不怕了?”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向叶箐箐建议道:“也别待长工们太好了,他们本就给你们做活,主人家有难还不帮把手?这是应当的,银子拿习惯了心就大了……”
如何恩威并施她还有得学,叶箐箐感激的点点头,道:“多谢兰婶子提醒。”
直至下午,杨柳都没能赶回来,也不知有没有找到那位壮士。
而在城里忙了一天店铺的叶志风,心里揣着事,归心似箭。到家后看到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长工们各回各家,苏氏立马就关闭院门,还落了大锁。
“咱们都准备报官了,就不跟她们正面怼,但也不能任凭她们进来胡闹。”苏氏拍了拍自家结实的木门,恨恨道:“我就不信她们敢破门而入!”
“我倒是希望她们有能耐破门而入,”叶箐箐凝望着被暮色包围的天空,道:“闹大了才好。”
叶志风对此深以为然,他早就厌烦了叶家人的恬不知耻,整日虎视眈眈,稍微有点机会便粘附上来!若是可以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那才叫一劳永逸。
一家人回屋吃饭,该干嘛干嘛。没过多久叶家人果然来了。
还是老太太和桃芸打头阵,把木门打得砰砰作响,且伴随着叫嚣声不断。
“你这毒妇,还不快给我开门!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想得倒美!”门外老太太中气十足。
自己娇俏可人的宝贝孙女被这样欺负,岂能轻易放过他们?一个姑娘家没有头发等同毁容!
昨日她们虽然敲破了不少坛子肉,实际却分文都没捞着,此刻看这大门紧闭,如何咽的下心中那口气。
老太太在那又叫又跳好半天,愣是没人回应她,苏氏几人打定主意做一晚缩头乌龟了。
“有胆子毒害我女儿就别没胆承认!”
桃芸拿那扇木门无可奈何,遂心生一计,让叶芙蓉帮忙捡些小石子,抡起胳膊就往院子里扔。
一枚枚石子丢进院内,有些被棚子挡住了,也有些不知砸到什么物件,碰撞出清脆声响。
她们这般闹腾,早有其他邻居闻讯而来,都劝道:“吃完饭便好好乘凉吧,何苦整日寻事呢?”
桃芸收了手,苦着脸道:“你们有所不知,哪是我们寻事呐,看看我芙蓉都成这样了!”
经过一天时间,叶芙蓉脸上那点红印子早就消退了,只余下烧焦的半边头发。
然而花车起火一事人尽皆知,要把这个算在苏氏一家头上着实过分,王婶子道:“是你们抢着去当仙仆的,如今被雨花娘娘怒火扫中,怪得了谁?要说苏娘子他们有心害你,我却是不信的。”
“就是啊,没看到苏娘子一家躲都来不及么?你们这般厉害,谁还敢招惹你们呐!”有人撇撇嘴讥讽道。
叶家人外强中干,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这要是放在别人家,管你是不是长辈老太太,扇两巴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