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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教养的贱货!”
沈亦茹恶狠狠的声音穿透我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耳膜。
我转过被打偏的头,看向她。
好久没吃过她耳光了,没想到她功力不减,手力仍大得惊人。
“我警告你涂颖,要是晴晴和孩子有什么事,我让你赔命!”她用像要吃了我似的凶煞眼神瞪着我。
我舌尖顶了顶口腔,忍住脸颊如火烧般的疼痛,冷冷勾唇,“你放心,楼少棠的种子强的很,摔不死的!”
我在日本从那么高山上摔下来,孩子都安然无恙,钟若晴才跌了这小小一跤,怎么可能会有事?
除非,除非是被楼少棠自己推倒。
想到这里,一股酸涩突然从心底上涌,我赶紧暗吸口气,将它强压下去。
见我说风凉话,沈亦茹气得身体发抖,再次举起手准备打我,却被楼少棠一把扣住手腕。
“少棠!”见楼少棠拦她,沈亦茹很不满,“这种贱货就是欠教训!”
楼少棠蹙了下眉,表情看上去像是有点不悦。
“你凭什么打我姐!凭什么骂她!”这时,小宇已从刚才沈亦茹那记耳光的震怔中回过神,气得冲她怒吼。
“小宇!”想到小宇今天才出院就动这么大怒,对养病是大忌,我忙喝住他。
小宇不忿,“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你别管。”我劝他。
小宇一向听我话,见我不让他再插手,也就只好强忍住怒气,不再发声了。
因为楼少棠的阻止,沈亦茹也没再要打我,只凶怒地瞪着我。
此时,我和楼少棠对面而立,相互对视着。我背脊挺得笔直,表情也是很倨傲的,一点都没有那种冤枉了别人后的理亏。
我当然不理亏!
因为尽管证据不足,可直觉告诉我,这事就是钟若晴干的。就像我也很肯定,在日本推我下山的人,也是她。
楼少棠盯视着我,目光一片冰凉。
“今天的事,我和晴晴就不计较了。滚。”
他声音冷至冰点。
我站在原地,全身像被一股刺骨的风贯穿,感觉到自己有点微微发抖,我赶紧握住拳头强力控制住,并将表情调整到最傲慢的状态,朝他勾起抹冷笑。
见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一脸的趾高气昂,楼少棠似是不悦地蹙了下眉,却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对沈亦茹和钟若晴说:“我们走。”
望着他温柔搀扶钟若晴离去的背影,我唇边的笑弧更大了,可不知为何,心却随着笑弧的扩大在一点一点地发酸发疼。
“姐。”见我盯着医院大门发怔,小宇叫了我声。
我回神,迅速将这股没来由的酸疼压下,淡淡一笑,“走吧。”
为了让小宇有地方住,我把原来租住的公寓买下了,让小茜也住在这里,继续照顾他。
等一切安顿好,差不多快7点了,预计乔宸飞要到了,我给小宇打“预防针”,让他不要把我们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乔宸飞。
“为什么?”小宇很不解,忿忿地说:“这种渣男就该让小飞哥来对付!”
听他把楼少棠叫成“渣男”,不知怎么,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有点点不舒服。但转念一想,楼少棠的所做所为的确挺渣的,这个称呼很配他。
“你小飞哥已经够忙的了,你就别再拿这种小事烦他。”这事若让乔宸飞知道,他和楼少棠的矛盾又会加深,我不想。
“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小事?”我刚说完,乔宸飞突然进来了。
我赶快给小宇使个眼色,但小宇当没看见,还是把事情说给乔宸飞了。
乔宸飞听后,很生气。
“小颖,这不是小事,你为什么要瞒我?”他皱眉,对我不愿告诉他这事有些不太开心。
但很快,又一脸心疼地轻抚起我被沈亦茹招呼过的脸颊,问:“脸还疼吗?”
“不疼。”我瞪了小宇一眼,拉下乔宸飞的手,不在意地笑笑。
从医院一回来,我就用冰敷过了,现在脸除了肿点,其他没什么感觉。
乔宸飞沉了口气,温柔的面色不见了,转而变得严肃,“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彻查。”他眼中浮上一层鸷色,说:“这个钟若晴,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你也相信是她做的?”
“当然!这么明显。只有楼少棠那个蠢货才会相信不是她。”和楼少棠提到乔宸飞一样,乔宸飞在提到楼少棠时,表情立刻变成轻蔑和鄙夷。
我扯扯唇,楼少棠可不是因为蠢才相信钟若晴的,而是因为爱。他太爱她了,所以才会变成了一个选择性失明失聪的人。
爱让人变得盲目,这话是真理。
“你上次说那些做手术的照片也是她拍的,对吗?”
我点头,“嗯。”
“好,这次我就让她连本带息的还回来!”乔宸飞脸极阴沉地说。
我不知道乔宸飞会怎么做,但无论他用何种狠厉手段我都不会阻止,因为钟若晴实在太可恶太可恨了。
之前她拍我做流产手术的事,现在我不再生气了。因为前面回来的路上,小茜哥告诉我说,钟浩杰那天被那帮神秘人暴打得很严重,恐怕今后再也不能人道。
钟若晴觉得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报警,才把钟浩杰害得这么惨,所以才报复我的。
但其实关我屁事!可想想,毕竟钟浩杰这辈子算是毁了,让她出口恶气就出吧。再说,我也以牙还牙了不是。说到底,那件事,她钟若晴并没真的出到气,反倒是被我气了把。
可破坏我刹车这事儿与照片的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谋杀!
我绝对不会原谅,也一定会究查到底!
虽然乔宸飞不让我再插手这事,说他会查,但我这人的性子哪里是坐得住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小茜哥工作的汽修店,没想到他那个同事辞职了,小茜哥说那人走的很急,连自己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这更让我肯定了这事就是钟若晴所为。
可现在唯一的人证没了,车也早就报废,不可能再找得到物证,我根本拿她没辙。
郁闷的不行,我就打电话约舒俏出来逛街散心。
我们几乎把海城所有高档商场扫荡了个遍,可我心情还是没见好。坐在咖啡馆里,舒俏瞅了眼脚边几十个购物袋,揶揄我,“你这是故意找借口血拼吧?!”
我一点也没被她逗乐,无精打采地拿小勺舀动咖啡。
见我不说话,一脸胸闷的,舒俏又说:“我要是你,哪这么麻烦还去找什么证据,直接找人也把她车子刹车给卸了。以牙还牙!”
我嗔怪地瞪她眼,“好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还在华尔街和那些高智商的金融大鳄过过招,这么低能的招,你也好意思给我支!”
“老娘要的就是简单粗暴。”舒俏没心没肺地哈哈笑起来,眼瞥向窗外,“呵,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
我疑惑,顺着她视线朝外看去,也瞬间失笑。
是钟若晴,她正站在对面的冰淇淋店门口买冰淇淋。
我挺诧异的,她不是怀孕了嘛,怎么还吃冰淇淋?还有,一直把她当“国宝”重点保护的沈亦茹竟然不在,她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
但转念一想,孕妇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凉的,只要适度就行,至于沈亦茹,说不定去洗手间了。
正这么想着,只见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男人走到钟若晴身边,斜眼朝她看了看,见她正和营业员买单,没注意到他,一下抢走她放在柜台上的包,夺路而逃。
钟若晴愣了2秒,反应过来,立刻追上去,“抢劫!”
我也惊住了。
“哇靠!这女人跑得够快的,哪像怀孕?”
舒俏调笑的话让我惊怔的大脑瞬间打了个激灵,一个大胆的想法跳现出来——
钟若晴真的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