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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父子俩闲聊的时候,宫门口的士兵已经守不住了,随着一下重重的撞击,宫门被撞开,门外的士兵冲杀进来。
而护城河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将士,一个人将令牌递给守门将领,随后城门打开,这些人在夜色中进了京城。
马蹄声即使在轻还是震动了京城的百姓,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难以安眠,除了周家那位挺着大肚子的。
不过很快,一队士兵围住周家。
谢宜竹依然是一身锦衣长袍,袖口是金线绣的暗纹,月色下更显华贵。
“周家主,别来无恙!”
两人对视一眼,周朱衣笑着回道,“好说好说,谢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随着谢宜竹一抬手,院墙上出现一排弓箭手,他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今日宫中有一场盛宴,请两位去看看。”
说是请,可谁都知道,如果不去,这人必然会下令把他们杀死在这。
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谢宜竹忽然问了一句,“不知我堂弟可在?还请让他出来,他该回家了...”
“他已经不在周家。上次我们一起出海回来后,他就去浪迹江湖了。”周朱衣叹口气,“毕竟谁年少的时候没有一个这样的江湖梦呢?”
实际上在周家和谢家结下这么大的仇之后,周朱衣担心他在周家被人弄死,便让他跟着唐星海出去浪了。
谢宜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拱拱手,“周家主的胸怀在下佩服,一会儿若是我们失败,我也会尽量保证你们一家三口不出事。”
周朱衣磨牙,很想说,你不把我们揪过去,我们就一点事也不会有!
于是九皇子一家和昏睡不醒的三皇子齐齐带兵进宫‘救驾’!
被裹夹着进了宫门,一路行到皇上寝宫,一照面,周朱衣哇的一声,“父皇救命啊!”
小团子脸色苍白憋了一路,此时也大哭起来,“皇爷爷!呜呜呜...”
魏青霄叹息一声,为了表明自己是被胁迫的,也跟着喊道,“父皇、大哥,这些乱臣贼子抓了我们不说,竟然还敢逼宫造反!”
看着孙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皇上心疼坏了,不由得怒斥道,“你等要做什么?青霄从来不涉政事,你们把他们牵扯进来作何?”
一声冷笑,林秀堂站出来,“皇上此言差矣,周王曾在苏城杀了谢家包括家主在内的那么多条性命,这笔账,当然要算一算。”
皇上视线扫过去,那边世家领头人便是林秀堂了,几乎每家都有一个人出面,不过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远之怎么没来?”
谢宜竹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叔叔身体不适,正在休养,不能亲自送皇上一程,他也十分遗憾。”
这些人走到这一步,显然是不杀皇上不罢休的。皇上一死,把太子的人除掉,趁势把这些罪名都推到太子身上,扶植三皇子上位,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世家有一万种方法牢牢把控住朝政,让三皇子做一个傀儡,等到生下有世家血脉的孩子,那他也可以去了。
这是世家最后的挣扎和反抗。
那边,周朱衣趁着没人注意到她,弄了点粉末撒在三皇子脸上,不一会儿三皇子醒了...
猛然醒来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三皇子恨不得一头再把自己撞晕过去!
一觉睡醒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在逼宫造反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再看到周朱衣那家伙,他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这些人装模作样了,直接质问道,“你弄醒我干什么?”
周朱衣摊摊手,“很简单啊,我怕日后太子大哥清算,有三哥你在前面扛着,他就想不到我们。”
魏武心里都是一阵怒吼!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极有可能发生,可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明白?
然而已经醒过来,他也不可能真把自己弄晕,只得无奈的看周围士兵把皇上的寝宫围起来。
“太子殿下,您已经败了,何必在垂死挣扎?不如给自己留个体面...”
林秀堂的话没说完,太子就怒喝一声,“竖子!我堂堂临夏的储君,就算要死,也该是力战而竭,凭你们这点人就想让我引颈就戮?”
林秀堂又要说什么,谢宜竹忽然制止他,“林叔叔,小侄学习兵法多年,这一战让小侄试试如何?”
这正和林秀堂心意,都到了这个时候,两方是不死不休,多说无益,夜长梦多,他直接站到后边,把指挥权交给了谢宜竹。
谢宜竹一抬手,“弓箭手...”
那边,太子一见对面没按套路跟他们对刚,而是带了弓箭手来,连忙搀扶着皇上带着人躲回殿里。
“点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带着火的箭雨射向宫殿,又有人拿了油泼宫殿的窗户上,火焰一下腾空而起。
里面的人一下子焦急万分,这火势只会越来越大,他们在里面必然会被烧死,然而出去就会被乱箭射死...
太子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那边魏武已经想到,大吼一声,“用被子、布料盖住火可以把火扑灭!”
这位常年在北疆跟蛮族征战的将领终于展现了他专业的一面。
宫殿里的人按住他说的纷纷拆了床幔、拿了被子,盖到火上,火势确实小了些...然而外面一直在烧,这也只能撑得一时。
魏武思索了一阵,又是大吼,“试试看能不能把宫殿后墙打开!”
谢宜竹笑了一下,里面传来太子的吼声,“这墙太厚了!打不开的!”
这皇宫里的每一面墙壁,用的砖都是最好的,世上最厉害的能工巧匠,用最好的材料建筑出来的宫殿,怎么可能轻易就把墙弄开?
这边魏武又琢磨起来,“父皇!他们的弓箭不算锋利,可以用木桌、衣柜上的木板...”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干脆闭嘴了。
因为有人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里面太子听了半句已经想到,连忙让人顶着桌子在前面挡住箭雨,带着人出了宫殿。
被烟这么一熏,皇上脸色越来越差了,他咳嗽着,目光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人。
他跟一旁暗卫耳语两句,暗卫点头应下。
对面的人也许没听见,太子听的一清二楚,皇上说,“临夏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里,若是实在坚持不住,就抛下朕把太子带走。”
就在皇上那边的人被打的节节败退,皇上已经忍不住要示意暗卫带太子都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谢宜竹和林秀堂对视一眼,接着,一家三口脖子上也都多了一把剑。
北营领兵之人是许久未见的宫中侍卫统领,他身后有严律,和几个太子的心腹,将逼宫之人团团围住之后,便上前跪倒在皇上面前,“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上扶起他,“德文来的正好!一点不迟。”
那边,太子的侍卫扯掉一块衣衫把他手臂上的伤包扎起来,然而用了力气大了些,疼的他龇牙咧嘴...
林秀堂大笑一声,“看来皇上筹谋已久,您一连舍了两位皇子,只为扶植太子登基,值吗?”
皇上皱眉,“你该知道,如今你们已经没有退路,放了他们,朕或可从轻发落。”
这话显然没人信,逼宫造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从灭九族变成灭八族,有区别吗?
“陛下,今日输了,林某无话可说,然则输的只是林某,世家虽受了打击,却不会覆灭,不是每一代的帝王都能够如您一般,到时候自有世家崛起的时候。”
这话让太子心中一沉,他看向那个消瘦的不成人形的父皇,然而他心中最强大的帝王竟然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太子殿下难道以为,就凭今夜这一出,难道就可以将所有世家抄家灭族了?”
从来一板一眼的林秀堂捋着自己的胡子,面对周围的刀剑没一丝慌乱,谈笑风生的气度,让人不禁思考,世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魏景承忽然叫了一声,接着又哽咽的哭起来,“娘,救我。”
原来是刚刚拿剑抵在他脖间的人一时失神,不小心伤了他,他脖子上一道血痕,被人用手箍着腰间,看上去可怜极了。
周朱衣心头的不行,怒斥道,“就算是土匪也不该伤了人质,你们还想不想要赎金了?”
林秀堂给那侍卫一个眼神,侍卫便拿出帕子在魏景承脖子上包了一下,然后把剑撤了,大概是觉得对付这么个小孩子,用不着剑。
“陛下,我知想让您放我走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身后这些都是年轻人不过是跟着我出来历练的,还请您放他们离开,这罪名,我一个人扛了。”
皇上嗤笑一声,“凭什么?你林秀堂算什么?如果你手里握着太子,朕倒要犹豫两分,今日既然来了,谁也别想走。朕绝不会纵虎归山,若是武儿和青霄一家死了,朕必会带兵踏平江南!”
这话让林秀堂心里一颤,他叹息一声,“陛下,世家从未想跟皇权争个你死我活,是您,将我们的逼的太紧了!”
那边,一个女子突然急匆匆跑来,她衣裳都没穿好,发髻凌乱,鞋子也跑丢一只,见皇上没事,这才舒了口气。
“父皇,婉婷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便过来看看...您没事吧?”
说着,走到皇上身边,伸手去搀扶皇上,然而皇上突然睁大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