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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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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官绫领着苗嘉妃踏进沙龙,全场在座的几十双眼睛全都牢盯着苗嘉妃瞧,活似看到外星人入侵般,一脸惊惶。

    就连名设计师tiger也有一瞬间怔忡。

    这个有待改造的女孩,其实有着一副好身材哩!

    虽然她不如名模lin那么高,可是骨架均匀,可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至于长相,被眼镜遮去泰半,看不真切,但能撑住那么大的一副眼镜,表示她的鼻梁必须够挺够直,而露出来的粉嫩双唇,也确实有邀人品尝的本钱。

    “人带到了,其他的就交给你了。”官绫把苗嘉妃推到tiger面前,说完便转身离开。

    “唉”苗嘉妃见状,慌张不已。

    lin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你叫呋拂,是吧?”转着圈,仍不停的打量她,甚至还动手东摸摸、西捏捏的。

    “呃”苗嘉妃因为tiger的触摸而东闪西躲,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碰触,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一一竖起,非常不习惯。

    tiger摘下她的眼镜,惊见镜下风光,竟是如此引人入胜。

    她哪里丑了!

    一对水汪汪又带点迷蒙的大眼,如预测中的秀挺鼻梁,为她的心型小脸增添立体感,没有丁点瑕疵的肌肤,仿若一块上等的玉。

    tiger显得有些兴奋,忍不住跃跃欲试,脑海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改造雏型。

    当苗嘉妃坐定位后,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了。

    她历经了一连串魔鬼般的清洗过程,觉得自己好似被剥了一层皮,但也感到浑身舒畅,每个毛细孔都快乐的呼吸着。

    tiger拿起剪刀迅速的剪掉她三分之二的发尾,然后刀法利落的剪出当季最流行的微乱发型,并且整头染上棕茶色、然后以橘色挑染。

    再替她把眉毛修整成细致又有个性的眉型,一张甜蜜的心型粉脸宛如时尚杂志里的模特儿,耀眼动人。

    接下来,tiger为她选了一套配合简单自然彩妆的雪纺纱削肩洋装,还有一双同色高跟鞋。

    “去帮她穿上。”tiger没把衣物交给苗嘉妃,反倒吩咐一旁的助理。

    只听到被赶鸭子上架的苗嘉妃,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

    好不容易助理们终于替她穿戴妥当,苗嘉妃也无力的靠在更衣室的墙角。

    “出来呀!呋拂。”tiger迟迟等不到她出来,于是站在门口催促。

    苗嘉妃吃力的踩着从未“涉足”过的高跟鞋,慢吞吞的龟速前进。

    平常只要花几秒钟走的路,却让她足足花了一分多钟才走完,中间还拐脚拐了好几次。

    不过,当tiger看到她之后,眼睛发出熠熠光芒。

    丙真如lin所言,这只小猫咪是块璞玉,经过雕琢后,光芒乍现,教人无法忽视。

    “我不想穿高跟鞋。”苗嘉妃苦着脸,虚弱的提出意见。

    tiger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完全不理会她的哀嚎。

    “等会lin会过来接你,你就乖乖的先在这练习走路。”tiger向助理叮嘱了一番,然后坐在一旁观看。

    等官绫再度来到沙龙时,苗嘉妃已经蹬着高跟鞋来回走了不下百次。

    “我的脚好痛”她的额际上布满了汗珠,纠结的脸蛋看起来十分痛苦。

    辟绫轻拍她的粉颊。“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她的切身体验。

    “我我不要了”苗嘉妃咬着下唇,嗫嚅道。

    这么辛苦。喜欢一个人这么辛苦,变漂亮也这么辛苦,她宁愿继续做自己。

    “原来你这么没毅力,这么不能吃苦。”官绫倏地敛起笑容,表情满是轻藐。

    被她这么一说,苗嘉妃倒是心虚了起来,她垂下头,未发一语。

    “你喜欢官羿,只不过是小女生崇拜偶像,三分钟热度罢了。”官绫口气咄咄逼人。“你只是喜欢官羿的外表,跟其他的女人一样肤浅。”

    “我不是!”苗嘉妃冲口而出,语气又快又急。“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他散发出来的自信、喜欢他不经意的笑容、喜欢他在商场上叱吒风云的果断和大胆创新,不知不觉中,竟再也移不开视线。

    “话可以任人怎么说,反正又不用负责。”官绫故意和她唱反调,企图激起她的决心。

    辟绫的话,让苗嘉妃沉默了。

    一双大眼蓄满了泪水,强迫自己不哭的结果,是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苦瓜脸。

    “如果你真的喜欢官羿,就拿出你的魄力来,让他对你另眼相看,甚至,让他也喜欢上你。”

    辟绫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已奏效,于是乘胜追击。

    苗嘉妃一抬头,满溢的泪水便滚滚而下,那娇荏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别再自怜自艾了,与其在这喊话,不如好好的彻底改变自己。”官绫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的。苗嘉妃吸了吸鼻子,胡乱的用手抹干泪痕。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你每天跟着我一起接受专业训练。”所谓打铁趁热,官绫抓住了好时机说服苗嘉妃。

    “唉唷!呋拂,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可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哪!”

    tiger嚷嚷着,能跟世界名模一起接受顶级训练,不出一星期,保证呋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苗嘉妃牙一咬,毅然点头答应。

    殊不知,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却将过着非人的生活,和超乎她所能想象的魔鬼训练。

    衣香鬓影、佳肴美酿加上悠扬的钢琴演奏,是典型的商业酒会。

    上流社会几乎每天都有这样豪华的晚会在举行着,可是并非每场都会涌进如此多的媒体记者。

    “官羿来了。”

    本来略嫌冷清的酒会,不知在哪个人的通知下,开始沸腾了起来。

    听到这项消息的各家名媛淑女、企业千金,莫不争先恐后的到洗手间补妆、整理仪容,为的就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白马王子的面前,渴望获得他的青睐。

    只有一名穿着豹纹雪纺纱小礼服的妙龄女郎,定在餐桌前,大口吃着久违的美食,并且还发出细碎的咀嚼声响,错过了最新讯息。

    辟羿则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容的步入会场,受到热烈的欢迎。

    今晚的他,穿着一袭合身剪裁的古奇黑西装,内搭黑色丝质衬衫,打上深紫色的领带,将他内敛、沉稳的气质展露无遗。

    他略长的发,并没有刻意的梳理的一丝不苟,而是乱中有序的呈现自然发型,颓废的绅士风味,让官羿益发迷人。

    所有的女性同胞和摄影记者全都陷入疯狂状态,巴不得能黏在他身上,偷拔他一根头发当纪念也好。

    这样众星拱月的场面,官羿着实也腻了。

    他狭长的鹰眸扫射整个会场,发现了独自沉醉在美食吸引力中的俏佳人。

    看她旁若无人的大啖着食物,粉红色的舌尖偶尔调皮的轻舔着唇瓣,自然不做作的率真,让官羿一时移不开眼。

    他没见过她。

    辟羿惊人的记忆力如此告诉他。

    比起身边这些缠人、不知矜持的莺莺燕燕,那位在角落品尝美食的小女人,俨然要可爱的多,也让他觉得有挑战性。

    他向侍者要了两杯红酒,噙着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像只猎豹般优雅的靠近猎物。

    他的举动,令所有女性莫不捶胸顿足。

    在他抵达酒会前,他那个胳臂老是向外弯的姐姐来电告知他,那个把变色龙当宠物的丑八怪亦会出席,当场泼了他一桶冷水,让他意兴阑珊。

    就这么抱着犹疑的心情跨进会场,没见到预期中令他反胃的身影,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玩兴大起。

    只不过,有人比他早了一步接近她。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今晚的舞伴?”

    一位西装笔挺、长相斯文的男士,十分客套的打断了妙龄女郎的进食。

    “我不需要。”她瞥了他一眼,连考虑都没有就断然拒绝。

    “莫非小姐已经有对象了?”吃了闭门羹的谢廷丰,犹不死心的继续缠着她。

    “没有。”就算有也不关他的事啊!

    “既然如此,何不接受我的邀请?我会让你很愉快的。”谢廷丰信心满满的自我推荐,他相信只要说出他“后羿集团”总部的行销经理头衔,很少有女人还会舍得放掉他这条大鱼的。

    毕竟,年轻俊秀又有事业的男人并不多见。

    “我没兴趣。”妙龄女郎嘟着唇,对他的自大感到反感。

    她噘嘴的模样让她更加娇俏可人,谢廷丰终于按捺不住动手擒住她的藕臂,往他的怀里带。

    “啊”她吃了一惊。真没礼貌,她还在吃东西耶!

    辟羿的电眼迸射出锐利的眸光。

    他认出那个捷足先登的男人是他的下属。

    “谢经理,对美女这么野蛮是不行的。”官羿的话听起来似轻松,但他的神情却是严肃的。

    “总、总裁”谢廷丰的脸部有些抽搐。

    “还不放开?”官羿眯起鹰眸,王者气质教人无法忽视。

    谢廷丰不甘心的松开美人的手,忿忿不平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苗嘉妃杏眼圆睁,不敢置信睽违了将近两个月的男人,如今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官羿”她低喃着他的名,轻到只看得出唇型没有声音。

    辟羿牵起她的柔荑,把酒递给她。“喝一口压压惊。”

    他的嗓音似具有魔力般,让苗嘉妃毫无招架之力的乖乖接过高脚杯。

    她望着杯内的液体,迟迟没有要动口的意思。

    辟羿挑挑眉,干脆举杯邀她共饮。

    苗嘉妃的视线始终胶着在他身上,分秒都舍不得移开。

    他没认出她来吗?她既高兴但又感到些许沮丧。

    斑兴的是她真的改变了,连纵横情场的老手也没认出她。沮丧的是,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根本不晓得她就是当初他再三出言羞辱的丑女人、土包子。

    也因为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会穿着打扮的苗嘉妃,所以此时此刻才有机会和他交谈,甚至,获得他的眷顾,成为今晚的幸运儿。

    她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嫉妒眼光,强烈到她误以为身上就要被射穿一个洞了。

    她的翦翦秋瞳黯淡下来,眉宇间罩上愁绪,令她更惹人怜爱。

    辟羿伸手抚平她轻拢的眉心。“有心事?”

    他越是温柔,苗嘉妃就越难过,但她还是勉强撑起唇角,一口饮尽杯中物。

    同时,曼妙的华尔滋音乐亦悠然响起。

    在场的男士们纷纷邀请女伴,双双对对的滑入舞池。

    看着她酡红的娇美脸蛋,官羿的心情越来越好,于是乎破天荒的首度邀女人共舞。

    他潇洒的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后连同苗嘉妃的杯子交还给侍者,没征询过她的意愿,便霸道的牵着她的手走进舞池。

    苗嘉妃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只得任凭他做主。

    “我不会跳舞。”虽然她接受过训练,但她对自己不常使用的舞技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辟羿微微勾起唇角,俯身附在她耳畔低喃:“跟着我的脚步,你将会是这里的女王。”

    字里行间是挑逗,也是自信。

    苗嘉妃总算见识到他的男性魅力,只消一句话,就能让女人心花怒放。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氛,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恍神间,她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唉呀!”

    在酒精的作祟下,她洁净无瑕的脸蛋红通通的,像颗上等的苹果,令人垂涎。

    辟羿将她固定在怀里,嗅着她清新好闻的柑橘香水味。

    “唔对不起。”苗嘉妃的头颅伏在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他稳健的心跳。

    反倒是她的心跳乱了节奏,让她有些晕眩。

    “怎么了?”官羿细心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柔的询问。

    “我不太舒服”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

    她根本毫无酒量可言,还是像以前一样,占了酒精就会全身泛红,头晕想吐。

    “是吗?”官羿眯起带电的鹰眸,俊美的脸上是几不可察的笑意。

    苗嘉妃轻点螓首,越来越重的眼皮让她水漾的眼瞳,散发出迷蒙的梦幻气质。

    借酒醉以搔首弄姿,企图博取他的注意、撩拨他的欲望,女人惯用的伎俩他早已司空见惯。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没有所谓的责任问题,是他所习惯的游戏。

    “嗯”好热啊!

    苗嘉妃在他怀里磨蹭着,寻求一个最舒适的姿势想纾缓来势汹汹的不适感。

    “我我要去厕所”呜好想吐。

    她一句煞风景的话,像盆冷水,兜头浇熄了官羿的欲火。

    话才刚落下,她已经哗啦的吐了他一身。

    全场哗然。

    许多摄影记者好不容易逮住如此难得的镜头,纷纷按下快门捕捉画面。

    登时,闪光灯此起彼落,仿佛在召开什么记者会似的。

    辟羿脸色铁青,紧拧着眉心,他朝那些黑鸦鸦的人群瞟了一眼,凌厉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样的状况让他想起了最不愿意想起的人,竟错乱的把眼前的佳人和那个俗不可耐的花痴重叠在一起。

    “对不起,官先生,楼上有为您准备的套房,请您上楼稍做梳洗,我们马上为您准备一套新西装。”

    酒会的主办人立即趋前鞠躬哈腰,态度毕恭毕敬。

    辟羿面无表情,显得高傲疏离。

    他没有答腔,仅是脱下已污秽的外套,径自朝楼上走去。

    至于挟着满腔热血、为一雪前耻而来的苗嘉妃,再度重蹈覆辙、铩羽而归。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她,若不是有服务生搀着,早就跌个四脚朝天。

    “把她扶到客房休息。”

    酒会主办人命令服务生,把苗嘉妃安置到专为客人准备的房间。

    “没事了,请各位继续跳舞。”主办人陪了满脸笑,圆滑的处理妥当这突发事件。

    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刚刚那位“肇事”的美女,日子不好过了。

    褪去了衣物,官羿在主办单位为他特地准备的总统套房内冲了个冷水澡。

    总统套房内,所有设备应有尽有,稍稍消弭了他的怒气。

    叩、叩、叩

    有规律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是服务生送来了新的西装。

    “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哪家千金吗?”官羿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递给服务生。

    他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赚钱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容易。

    “呃她好像是官绫小姐带来的,官小姐都叫她呋拂。”

    服务生接过钞票,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那个多管闲事的姐姐带来的?呋拂?!

    辟羿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他所知道的官绫的好友名单,隐约似乎对呋拂这昵称还残留着一些印象,却记不起名字所属何人。

    “没事了。”他挥挥手,遣退服务生。

    他起身换上新西装,以手耙梳着出自顶尖设计师之手的发,又是帅气迷人的翩翩贵公子。

    铃铃铃

    伴在桌面上的精巧手机铃铃作响。

    “官羿。”他简洁的报出名字。

    电话另一端熟悉的声音和一连串的数落,让他诧异不已。

    “我马上回去。”

    他像阵旋风似的,离开了酒会会场。

    刚刚的插曲被他暂抛脑后,也没有时间追探那位吐了他一身的小女人,是哪家的千金,又与他姐姐有什么关系。

    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回去见一声不响就从英国飞回台湾的父母。

    这样的戏码,每隔三个月会上演一遍,他倒要看看他那对父母这回又要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