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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进到办公室,雒予歆就又见着了办公桌上,横摆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看着花,雒予歆的动作极快,纤细的指头轻轻一挟,拿起了插于花朵间的小卡。
亲爱的,昨夜睡得可好?昨日有缘与你同“车”希望下一次,我们能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同“车”?什么同“车”?又以文字来调戏她!
看着暖昧味极浓的文字,雒予歆想都没想,直接将那张小卡撕成了对半,再撕、再撕
又是他!
昨日在他莫名的坚持下,她让他送到了家。整个路程中,他都不发一语,沉默地让人想尖叫。
而且到家后,他仅仅抛下了“那么,再见了”的一句话,就命令司机将车驶离,没回头、更没有废话。
一切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将碎纸片往垃圾桶一扔。予歆心烦地看了眼那柬玫瑰,然后娇艳的玫瑰很快地落到了垃圾桶里。
“那个无聊男子又送花了?”当花束落到垃圾桶里时,张论武刚好走了过来。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叫花店直接折现给我?”雒予歆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笑着。
“折现?”知道她在开玩笑,论武故意接声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爱钱呀?”
“至少我不会把钱直接往垃圾桶里丢。”她扬起一眉笑着,绕过桌面直接回到座位上。
“喂,说真的,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呀?”论武挪了挪挺直的身躯,靠在办公室0a隔间板上。
“不知道。”坐在椅子上,予歆懒懒地抬头看他一眼,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别这样嘛,这么保密。”论武很自然地将予歆的态度误解为不想告知。
“保密?”予歆笑着,她的笑容一贯迷人。“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保密?”她知道论武一定是误解了。
不过更令她气愤的,是那个男人似乎是有意耍她。
接连着两天送花,她对他一无所知,但他却好似对她了如指掌。
她的名字、她工作的地方、上班的时间,这一切若非经过一番调查,又岂能轻易得知?
“你不知道他的姓名?”张论武的脸上倏时买上一抹讶异。“予歆,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吗?”天,该不会遇上什么变态吧?
雒予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论武,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查一下他?”
论武的一席话让她心中蓦然一怔,那个男人能将她查得这般清楚,再加上昨日短短相聚下的观察,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他?”张论武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有许多朋友在新闻界吗?”予歆将话说得更明白。“先查查看他叫什么名字,然后帮个忙,把他的资料调出来。”
“你要调他的资料做什么?”这下张论武终于相信那个男人对予歆而言,确实是陌生的。
“我不喜欢处于被动。”她只是耸肩一笑,一语带过。
是的,她不喜欢处于被动,何况她绝对不会是只住着狩猎者宰割,温驯无助的小白兔。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张论武即查到了资料,将予歆给找来。
“予歆,你听过帝克斯吗?”他的手指在滑鼠上移动,资料一页页呈现在屏幕上。
“奇克斯?”她很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全球三大军火制造商之一?”她曾在美国fbi待过,虽然专司的领域不同,但谁能没听过帝克斯呢?
她在美国所使用的警用配枪,全数是由那家公司制赠的。
张论武点了下头,他的指头飞快又在滑鼠上点了数下“我一个专跑社会版的记者朋友告诉我,他昨天就发现了,很意外他居然会成为人质之一。”
“他叫什么名字?”雒予歆直问重点。
他居然与帝克斯有关?!雒予歆一对细眉骤然蹙紧。
“岳远。”看了予歆一眼,论武将档案拉到一页私人资料上。“帝克斯第四代接班人,已经入境台湾一年多了,目前从事古董生意。”
“岳远。”予歆的嘴里不自觉地喃念了遍他的名字,脑海中又无端想起了他那对狂狷的眼。“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你觉得他滞留在台湾做什么?”
一个军火制造商居然无缘无故想将自己给漂白,做起古董生意。岂不令人匪夷所思?
“不清楚,连情治单位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张论武就事论事的实说。“目前只知道,他在台湾搞了个古董拍卖会,专卖一些顶极的古剑、玉器之类的物品。”
他想,高层比较担心的,是他别在台湾出意外,而不是他在台湾做什么。
“拍卖古董。”看着屏幕上一页页的资料,予歆咧嘴一笑。“有单位在盯他吗?”虽然这类案件不属于她管,但她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冲动。
军火制造商若能安安分分地做起古董生意,那街边卖蚵仔面线的就可能是行政高官了。
“有,正在密切注意中。”当然是怕他出事。
“是吗?”微微一哂,雒予歆的心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念头。“你会不会想知道,他在台湾有没有进行什么不法勾当?”
一想起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她心里的怨愤就忍不住窜出头来。
他最好不要让她给途着,否则她一定要他擦干净屁股等着坐牢!
“不法勾当?你该不会是想”张论武马上会意过来。
雒予歆回给他的是一记意味深长的笑,那微挑的眉,令人不免担心。
一踏出大楼,雒予歆就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她再度遇见他了。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少了个司机,他将车子停在办公大楼前的停车格里等着她。
那是一部银色保时捷,虽然在台北街头名贵车种不算少,但却极少见到此类车款,以至于太显目、太引人注意。
她大步地走向他,毫不避讳。
“等我吗?”一反昨日的冷漠,她双手抱胸地紧盯着他瞧。
岳远略薄的唇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有幸能再与你同‘车’吗?”侧过身来,他拉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她上车的动作。
看着他的动作,再看看他唇上挂着的笑,予歆一副轻松地耸了耸肩。
“有何不可?”她弯腰坐上车。
这个男人狂傲自大到不行,昨天她早已领教通。至于他为何会缠着她不放,这也正是她满心头的疑惑。
“花收到了?”他将车驶离路边。
予歆侧过头来看着他,由她这角度可清晰见到他唇边的笑,还有闪于眼底的笑意。
“收到了。”她放作停顿,等到由他脸上看到那抹得意的笑纹后,她才接着说:“不过结果跟昨天一样。”
“结果?”有些不懂她的意思,岳远转过头来看着她。
略略挑起一眉来,予歆脸上的笑看来很甜,但接下来脱口的话却让人为之气结。
“去跟垃圾桶亲吻了。”说完话,她不忘偷偷地瞄着他,想看看他情绪上会有何反应。
“丢了?”哼笑了一声,上飘的音调算是疑问。
“是呀。”她回答的坦然,不过倒有几分讶异于他波澜不兴的神情。
“我想过,你是有可能这么做。”前方红灯,他猛然踩住煞车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大剌剌的目光与前两次一样。“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跟我很熟似的。”
予歆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眸光似在宣告着,他随时能将她给生吞活剥。
他看着她,没有回应。
宣到前方的绿灯亮,他猛踩油门,车子便如疾箭般的射出,不到六秒钟,车速就飙到了一百。
“以往坐在我身旁的女人,一看到我将车子开到这么快,就会怕得流出泪水来。”他双跟直视着前方,岔开话题的说着。
看了他一眼,予歆闷闷哼了声。“那是大家闺秀才会有的行为。”
他是在向她炫耀,他曾经拥有过无数的女人吗?而之所以会缠上她,无非是因为她胆子大?大到可以只手空拳,对付一个持枪挟持人质的失控男子?
车子驶离了帝区,上了高速公路。
“你很聪明,而且勇敢。”他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视线拉回到她的脸上。
“这可以算是恭维吗?”不否认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也确实轻易就能让女人心动。
但她自认不在那类女人中,至少在她知道他是一个军火制造商之后。
“你认为呢?”岳远略略挑起一眉来。
“通常称赞女人不都该给漂亮、美艳之类的形容吗?”聪明?勇敢?通常男人如果用这两个形容词来称赞一个女人,不就是间接的想告诉她,你长得很抱歉?
“这些形容对你来说太平庸。”是的,以她出色的一切,用平庸的赞美元疑是侮辱。
“哈、哈。”雒予歆哼笑了两声。“谢谢你的恭维呀!”她突然扬起那对水滢滢的美眸瞪着他。“不过,也许我只是个再平庸不过的女人!”
“你平庸?”他侧过头来,车速仍旧保持在一百左右。“雒予歆,一九七六年生于台湾嘉义民雄的一个小乡下,由小学到大学以保送跳级方式就读,美国耶鲁大学社会群众心理系博士,曾任fbi谈判专员二年。目前任职于警政署。你,如果平庸,这世上出色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他将她的个人资料说出,毫不掩饰早调查过她的举动。
雒予歆心口有簇小火团,正在慢慢地形成。
其实她早知道他一定彻底地调查过她的背景资料,搞不好连祖宗十八代都有;只是没想到由他亲口道出,仍在她心中产生极大的震撼及涟漪。
“谢谢你的恭维,不过你丝毫也不逊色于我。”她咯咯笑了两声,精锐的眸光一飘,顺口就道出他的背景:
“岳远,一九七一年生于美国华盛顿州,目前单身,帝克斯家族第四代继承人,美国哈佛法学博士、麻省理工化工博士,身价”
她掩嘴一笑,将那天文数字的金额留在脑中没道出,然后接着又说:“五年前父母因一场车祸意外双亡,由你执掌起帝克斯,但于一年半前来到台湾,从事古董拍卖的生意。”
说到这儿,雒予歆又闷哼一笑。
“至于帝克斯家族是做什么的,我想,不需要我再讲白了吧?”
拍卖古董?一个军火制造商会成了古董拍卖商?若不是进行着令人胆寒的阴谋,就是头壳坏掉了。
“看来我们旗鼓相当。”相较于雒予歆眼里微愠的神色,岳远只是略略撇唇一笑。
她会将他的背景资料查得这般清楚,他半分也不感到惊讶。
若是她没这番直觉、没这等本事,他恐怕还看不上她,也不可能将她列为近程的目标。
“好说、好说。”她双手抱拳的笑着,笑意里透着其他盘算。“既然我们已开诚布公,那我想问你,昨日在银行里,你是否早就看出那把抵着你头的枪,其实是假的?”
她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否则他又岂会丝毫不露惧色,态度甚是镇定?
冲着她轻轻一笑,他一手悠闲地掌控着方向盘。“是不是真枪不重要,用枪的人比较重要。”
像昨日那种情绪失控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手,搞不好连枪枝如何使用都还不清楚。这样的人拿着枪,只是虚张声势,有何好怕?
“用枪的人?”对于他的答案,予歆感到意外。
他进一步解释:“如果枪是你持着,虽是假的,我还是会感到害怕。”
“什么意思?”她翻眸瞪着他,听他说得好像她比杀人凶手还可怕。
“钝力也能伤人,这道理你该懂吧?”他投过来的眼神不知该说是赞赏还是揶揄。
懂,她岂会不懂这些道理!
“你就算拿着的是柄铁锤,都能轻易撂倒一个成年男子。”回想着昨日的片段,对于她那快极了的身手,他还记忆犹新。
呆呆地望着他,因为他的一席话。他是恭维,还是揶揄?
“我们要去哪?”只有几秒钟的茫然,她很快回神。岔开了话题。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一个温柔的女人;但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在别人眼中是狡猾如狐、凶恶如狼的女人,不过由他的口中,她确实隐约听到了这样的暗示。
一个出手快、狠、绝的女人,也许真像一匹凶恶的母狼。
“你是谈判专家吗?”岳远微侧过头来问。
予歆被动的点了两下头。他问的简直是废话!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就如他一贯的作风,绝不将话给讲清楚。
他右脚猛路油门,车子疾射而出,车速向上攀升,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十五、一百五
直到这一刻,雒予歆仍旧无法置信的睁大双眼,紧瞪着身旁的男人。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基隆庙口的人潮汹涌一向众所周知,而虽然这儿距离庙口还有一百公尺之远,但围观的人群同样多得令人咋舌。
“考验你的本事。”岳远不以为意的耸肩一笑,拉起她的手,径自往人群中挤。
或许是因为雒予歆亮丽的外表,群众很自然地退出了一条走道,让两人顺利来到众人聚集的中心点。
原来是个街头拍卖场,就是一般夜市里随处可见,卖一堆杂七杂八,看似精致却只能哄骗外行人的街头叫卖场。
“来喔、来喔,我现在来喊这个青花小瓷瓶。”见人潮聚拢,老板开始叫喊着放于前方桌面上的一个青花小瓷瓶。
“三千、三千而已,有没有人要?”他拿于手上一枝爱的小手,不断拍打着一旁的木板,传出砰砰的助势声响。
“三千?”雒予歆的视线刷地由岳远的脸上,拉向桌上的小青瓷。“老板,你说这东西要卖三千?!”这种连仿杂诩称不了的东西,居然一喊价就是三千!
或许是正义感使然,这一秒钟,雒予歆与这位拍卖老板对上了。
“是呀,这位小姐,你嫌三千元太便宜了吗?”老板抓抓头一笑,看这个小姐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至少是高薪收入的粉领阶级。
所以,是嫌三千块太便宜吧?
睥睨着他,雒予歆缓缓卷起衬衫的长袖。
“三百块。”她双目晶亮地盯着那只瓷瓶,连想都不用想的就喊。
“哇,三百?”围观的众人传出一阵惊呼声。
“喂,小姐,你搞错了,我们这个不是在喊谁比较便宜的啦!”拍卖的老板以为雒予歆第一次到这种市集喊价,不懂规矩。
“一百五。”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价钱又直接down了一半。
老板的脸上冒出了黑线。“小姐,你”你了半天,他气得讲不出话来。
这个小姐绝对是来闹场的!
一旁的岳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的嘴角明显泛开了笑意。
“三千五。”双手抱胸,他忽然扬声一喊。
“哇,先生喊三千五耶。”众人的目光一致地摆向他。
“这边的这位先生出三千五。”见有人解危,拍卖的老板马上见风转舵,手上握着的爱的小手又在木板上拍得砰砰作响。
“三千五?”雒予歆嘀咕了句,忿忿的眸光扫至岳远的俊脸上。
只见他挑起一眉,嘴角微弯的笑着。
她知道他是与她卯上了,会故意喊出与她有天地之别的价格,无疑是想在口头上与她一斗。
“三千五?你钱很多喔?”雒予歆故意娇声的说着,却巧妙地将音量拉到让众人都能听见。
双手抱胸,看着她眼里的狡猾,岳远淡笑不语。
“还是你跟这个老板是一伙的,才黑心地将这种破东西喊得像天价?”从小就惯用的伎俩在这时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眨动着一对水滢滢的美眸,脸上净是佯装的无辜。
“天寿喔,原来是串通好的!”经她的提醒,众人也开始怀疑。
岳远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纹,没有多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跟这个先生串通?”老板挥手又摇头,感觉自己正陷入百口莫辩的泥沼中。
岳远当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四千元。”平稳的音调滑出他的嗓子,他继续将价钱哄抬而上。
“四千?”雒予歆瞠大眼睛看着他,心头怒火愤燃而起。
这下她更明白了,他不只是与她卯上,还在暗中考验她的能力。
岳远一喊让四周的窃语声马上停了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因为从他的神情和态度上来看,清楚可知,他跟这个拍卖的老板不是同伙的。
至于那个小青瓷瓶是否是个很有价值的物品,大家又恢复了质疑的态度。
因为如果真如那个小姐所说的毫无价值,这位先生又干嘛一副非得到手的模样,还不断将价钱给喊高。
单手抚着尖瘦的下颚,心头虽气,予歆的脑中却异常的冷静。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可能是钱很多,但这种低级品,在莺歌镇街上一大堆,五十元一个,到处有得买。”她看着岳远。装出一副好心劝告的模样。
“啊?夭寿喔,五十元一个?”众人的议论声又拔高而起。
此时,老板额上的汗滴已开始一滴滴拢聚,往下流淌。
“一万。”见现场气氛又变,岳远扬起一眉来,仍旧缓缓地喊着。
“哇,一万耶!”随着他一喊,众人的目光又马上拉回他的身上,然后屏息以待他是否还会将价钱给喊高。
看着他,雒予歆的心里有着满满的不悦,但她很清楚,不能跟岳远硬碰硬。
这一点点小钱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目的只是想借由这个小瓷瓶来探测她的能力,暗中较量两人的本事,孰强执弱。
于是雒予歆将目标转向,她看着老板,投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老板,这种东西这位先生喊到一万元,你若是真以一万块卖出,我可不知道你有没有犯了诈欺之罪。”她的脸有着满满的警告昧,不过看来是善意的。
看着她的眼神,再看看一旁的岳远,拍卖的老板皱起了脸,挥汗如雨。
他在卖与不卖间挣扎。
这时,他的小助手却适时朝他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不卖、我们不卖了!”他忽然收起了桌上的物品“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我们不做生意了。”
原来这一男一女才是一伙,是一同来闹场的!他的助手说,方才有看到他们手拉手,一同由人群中挤进来。
一听到老板不做生意,人群倏时一哄而散,最后只剩下岳远和雒予歆两人。
“喂,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老板和助手两人站着三七步,握紧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东西给我吧!”睨了他们一眼,岳远掏出身上的皮夹,抽出十张千元纸钞,往前一递。
看着钞票,老板的双眼马上一亮,很快由身后摸出那个青瓷瓶。
人都将白花花的钞票送到家门口了,岂有不去收的道理?
他的手颤抖着,缓缓将瓷瓶往前一送,伸手就要接过岳远手中的钞票
但一切仿佛只在刹那间发生,一只纤细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了过来,下一秒,青瓷瓶以最美的姿势掉落
“啊?破了?不用买了!”眨动着无辜的双眼,雒予歆的心里却是得意得很。
睥睨了她一眼,岳远勾唇一笑,黑眸中绽动的光晕似在赞赏着她的机智。
“你、你”老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她的手指抖呀抖地。
“既然破了,那就没办法了。”将手上的钱收了起来,岳远在桌上随意放下了一张千元纸钞,然后拉起了雒予歆的手,头不回地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老板的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数不尽的黑线。
三千元变一千?他到底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