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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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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音符的引导下,舞蹈教室内个个学员都汗涔涔地扭动着身躯。

    别看这些学员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欧巴桑,她们的活力可不比一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逊色。

    “动动肩膀,用力一点,这样才可以把肩膀的赘肉消除掉,让肩膀曲线更加优美。”舞蹈教师晋葳的话使学员们更卖力地晃动自己的肩膀。没办法嘛!女为悦已者容,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来这儿跳韵律操,除了要增加筋骨的活动力以外,无非就是想要抓住一点青春的影子。

    一套可以修饰曲线、柔软筋骨的韵律操,在音符的带动下,很快的就完成五十分钟的课程。

    晋葳几乎是一口气将矿泉水喝光的。她万万没想到上韵律课会如此累人,尤其她已连续上了三堂课,体力透支的情况可想而知;接下来,她还有一堂小朋友的古典芭蕾,所以,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一些体力。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她除了早餐吃一块三明治外,就是这瓶矿泉水了。体力的严重消耗加上轻微的感冒,使得她感到头在隐隐作痛。

    她一向有偏头痛的毛病,如今再加上感冒,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她真后悔答应和叶佳芯调课;原本今天她只有一堂韵律课和古典芭蕾的,由于叶佳芯要去约会,拜托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调课,在不忍破坏好友的姻缘的前提下,她只好点头答应。

    还好,接下来的这堂古典芭蕾,学员都是一些正在练基础舞步的小女生,所以上起来不会太累;为了能迅速补充体力,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条朱古力,这是她补充体力最快、也是最偷懒的方法。

    “葳葳!”

    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很直接的反射动作,她马上反握对方的手腕,而对方也马上传来一声哀号。

    “杀人喽!”不用看,她也知道来者何人。

    林郁洁,是她从高中一直到大学时代的好朋友。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拍我的肩膀!”她无所谓地松开手,但林郁洁却嚙牙咧嘴,不断地搓揉发红的手腕。

    “你干嘛反应这么快?小心没有男人敢靠近你!像你这样三不五十就给人来个过肩摔,除非他跟猫一样有九条命,不然,不死也剩半条命!”

    “你少在那儿五十步笑百步,你操心自个儿就行了!”她一耸肩,毫不在乎的又啃起朱古力来。

    其实,也不是没人敢追她;打从初中开始,晋葳就一直是男孩子们追求的目标;但是最后都会被她家那三个柔道高手的哥哥给吓跑。而在哥哥们的熏陶下,她的柔道段数也很高,加上大学选修剑道、跆拳道,她身上功夫可是十分了得。

    在晋家,她是宝贝,也是掌上明珠。晋淮仁;也就是晋葳的爸爸,他有五个兄弟,但是每个兄弟的老婆都只生儿子,唯独晋淮仁的老婆谢淑美在第四胎产下了一名女婴,也就是晋葳。由于她是晋家的“奇珍异宝”所以,从小到大她几乎是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的。

    但这并没有养成她娇纵的个性,而她更不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有自己的主见,独立性高,但偏偏生就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

    心形的脸型配上精致漂亮的五官,使她活像个洋娃娃。尤其那双水灵灵、滴溜溜的大眼睛,以及那又长、又翘、又密的睫毛,不知迷死多少男孩子。

    想追她的男孩子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偏偏她是那种不随意付出感情,而且对感情十分执着的人;弱水三千,她只愿取一瓢饮。她不喜欢时下流行的速食式爱情,她渴望的是那种地久天长、至死不渝的爱情。关于她的爱情观,林郁洁最爱取笑她童话故事看太多了,人就不切实际起来;但是她仍坚持她总有一天会等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葳葳!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林郁洁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她怎么可以把心中所想的事说出来?只怕林郁洁不笑翻了才怪!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有空来?该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

    “唉!”林郁洁煞有其事地叹口气。“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晋葳是也!”

    晋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我是随口胡扯的,你是开玩笑的吧?”林郁洁翻翻白眼,指指自己那张自以为很正经八百的脸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如果你不答应帮我的忙,我就真的要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就不理你了!”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替林郁洁感到担心。

    她们不只是同学,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死党;最主要的是晋葳一直把她当姐妹看待,甚至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成为晋家的一份子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伸出援手的?”

    “你要先答应我,我才肯说!”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又不知道是哪门子的事,怎么可以随便答应你?万一你是要把我给卖了,那还得了!不行!你要先说,等我考虑清楚后,才决定要不要帮你。”

    “葳葳!此时、此刻、此事,就只有你救得了我了!”

    呵!原本是“帮忙”现在竟改口成“救人”看来这事情还挺严重的。

    晋葳收起玩笑心,正经八百地看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吧!难道你不知道好奇可以杀死一只猫吗?”

    “我有一个晋升的机会!”

    “那是好事啊!为什么你要喊救命?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哪敢啊!”林郁洁装出一副谨慎恐怖的模样。“不过,我必须要办妥一件事,才可以打败其他的竞争对手,偏偏这件事很棘手!”

    “凭你林郁洁,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你的?”

    “我必须要采访到一个重要人物,为他做一篇专访;而且我的这篇专访还必须是独家报导,这样我才可以获得这次升迁的机会。”

    “访问谁?台北市长候选人或是省长候选人?”这是最近最热门的话题。

    “都不是!”林郁洁苦着一张脸。

    “不是我们国内的。”

    “那是美国总统克林顿?还是他的死对头海珊?”这是晋葳所能想到的极限。

    “都不是!”林郁洁神秘兮兮的左瞧右看了一下,才压低音量说:“是一位王子!”

    “王子?!”她惊叫。

    “嘘--一”林郁洁捂住她的嘴。“你小声一点啦!小心隔墙有耳。”

    “啐!”她拨掉林郁洁的手。“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又不是什么神秘人物。”

    “查尔斯?谁告诉你我要访问的人是查尔斯?”这下吃惊的人换成林郁洁了。

    “你呀!难不成还有比他更热门、更值得访问的王子?”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才不是他!他有什么好访问的?他和戴安娜之间的事早已是不堪一提的旧闻了。”

    “那到底是哪一位王子嘛?”晋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眼看着学生们鱼贯的走进教室,她对林郁洁下了最后通牒。“我再给你十分钟,请长话短说。”

    “你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叫做莫非斯国的吗?”

    晋葳摇摇头。她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大路痴,方位感不仅不行,连国名她都很难记上几个;除了美国、日本等经常所见的,她还稍有记忆外,其他的国家对她而言根本就很陌生。

    “它的所在位置在地中海附近,是一个小岛国。但它因盛产石油,是一个财富可以和文莱相媲美的小柄。他们的老国王最近决定要把王位传给他的儿子,但是附带条件就是,他必须要娶一个东方女孩为妻。而这个王子目前已经到过日本、东南亚一带,据说,他在那些国家并没有找到他的东方新娘;现在,他来到了台湾,台湾是他最后的目的地。我知道他对台湾女孩子有特殊的情感,所以--也许这位未来的皇后就是我们台湾女孩!因此,我必须在他开始寻找他的东方新娘之前替他做个专访,这样等他一找到对象时,我就可以顺利地发表一篇精彩绝伦的独家报导啦!”

    “问题是,他此行完全是微服出巡: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已和各国协调过,绝不把他的行踪对外公布,所以想要访问到他可是一大难题。”

    “既然是秘密之行,为什么你这个平凡女子可以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得归功我们杂志社的老板,和上头关系打得好!”晋葳知道她所服务的杂志社向来以擅挖新闻而闻名,再怎么难挖到的新闻,他们杂志社都有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访问他。”

    “我?”晋葳连忙摇头又摇手的。“我又不是专业人员,我能够帮你访问什么?”

    “访问的工作当然是由我出面,你只要保护我、掩护我就行了。”

    “不干!”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

    “葳葳,你就行行好吧!”林郁洁一脸哀求。“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是不帮我,那还有谁会帮我?况且你一向最讲道义的了,你平常不是说,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吗?”

    晋葳一时哑口。

    “而且--”林郁洁抓住她吃软不吃硬的弱点。“我一个单身女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不定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郁洁!”她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求求你嘛!就帮我一次,我真的很在乎这次升迁的机会。”林郁洁双掌合十地对她低头一拜,只差没跪下磕头请求了。“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她还能拒绝吗?

    “放心!不会有下一次的;等我升职加薪后,我一定请你吃顿大餐,好好犒赏你这位保镖的。”

    “少来!”晋葳瞪了她一眼。“我要去上课了。”

    “葳葳,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后悔喔!”

    “放心吧!我是那种人吗?”

    “我就知道你最够朋友了!”林郁洁笑嘻嘻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会答应来帮林郁洁的忙了!

    “郁洁,你确定我们要由这个阳台爬上去?”晋葳俯视这二十多层楼的高度,手心开始冒汗、四肢发软。

    懊死!这是她恐高症发作的前兆。

    “葳葳,对不起!本来我已经买通饭店的清洁工要顶替她上去打扫的,可是那个人临时生病请假,而帮她代班的人,任凭我说破了嘴,也死不肯答应帮忙,我只好出此下策。”林郁洁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么惊险。

    “你明知道我有恐高症”她的头开始晕了。

    “我知道,可是我想不出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最上面一层的总统套房戒备森严,我们是不可能上得去的;虽然他这次到台湾是秘密之行,可是上头还是派出安全人员保护他,再加上他自己带来的随从,我们根本没办法接近他。”

    “该死shit!”现在她是赶鸭子上架了。“别再说了,趁我还没昏过去之前,我们要爬上去。把绳子给我!”

    林郁洁感激地把绳子递给她,她则身手利落的将绳子上的铁钩勾住总统套房阳台上的铁栏杆,在确定很稳了之后,她轻巧的身子便攀附住绳子,咬紧牙根,一步步攀爬上去。

    “来吧!”她朝还呆立在原地的林郁洁挥挥手。

    妈呀!林郁洁吞了口口水,虽然她没有恐高症。可是这二十层楼的高度也够令她魂飞魄散了。

    “快呀!”晋葳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此时她也不禁佩服起自己刚才勇猛的表现。

    林郁洁深吸了口气,双手发抖的抓住绳子。当她望向地面上那些如蚂蚁攒动的车潮,再想想自己的生命就只靠着这一条绳子的支撑时,她的四肢突然僵住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利欲熏心,说不定这回升不了职,就连自己的小命也得赔上呢!

    “郁洁,你别净往下面看,快上来呀1”晋葳的声音也开始在发抖。

    “葳葳,我全身没有一点力量,我”她又瞄了下面一眼,发现自己的双脚抖得更厉害,一个失神,她紧抓住绳子的手松了一下,整个人因此向下滑了大约一公尺。同时,她也发出尖叫声。

    这一刻让晋葳忘了什么叫恐高症;她奋不顾身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手递给她。

    “抓住我的手,快!”

    林郁洁双手紧紧握着绳子,脸色发青,抖着声音说:“我--我不敢放手啊!”说时迟,那时快,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竟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林郁洁整个人因这阵狂风而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这次,不只是她发出尖叫声,就连晋葳也惊呼道:“郁洁,小心!”

    “葳葳!救我!”林郁洁早已吓得唇色泛白;难道她的贪心也让上天看不过去?

    眼见林郁洁被吊在半空中,晋葳一时也没了主意;她大可再攀住绳子滑下去接应她,只是怕绳子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她,同时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不行!一定要救人!要救人!一定要救人!”站在落地窗前的晋葳,满脑子充满了这个意念。不容自己再多想,她转身端起一旁的盆景用力地往落地窗掷去;落地窗的玻璃可能是防弹的,所以它并没有应声而破,但是这一声巨响倒也挺吓人的。

    “救我!葳葳!”

    当晋葳听到林郁洁的尖叫和求救声,不假思索地又端起另一盆盆景,正想再往落地窗掷去--一此时,落地窗被打了开来。

    她将盆景一扔,也顾不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前抓住他的手,用着求救的口吻说:“求求你!救救她!””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男子发出低沉的怒吼声;大约一秒钟的时间,屋子里面相继冲出好几个彪形大汉,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肯尼、杰亚,快去帮忙!”那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话一出口,那几个男人全蜂拥而上,没多久,林郁洁就被他们救上来了。

    “谢谢!”晋葳见到林郁洁平安获救后,感激地看向刚才发布命令救人的男子,这才发现他是个十分粗犷而高大的男人。晋葳的个子在台湾的女孩子当中算是相当高的了,可是站在他身边却显得很娇小,更令她讶异的是,就;连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又高又壮,活像中古世纪里的孔武有力的武士。

    这名陌生男子的轮廓很深,有着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几乎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使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更生动。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着简直就当这些人不存在似的神情走到林郁洁身边--此时林郁洁早已吓得两腿发软,要不是有人扶住她,她可能早跌坐在地上了。

    “谢谢,请让开!”晋葳面无表情地向扶住林郁洁的男子道谢。但他没有行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似的。

    懊死!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这群人全是外国人!

    “郁洁,你还好吧?可以走吗?”晋葳关心的注视她。

    林郁洁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她想往前动一下,不料却根本无法动弹,因为扶住她的人根本没打算松手。

    “我已经道过谢了,可否请你放开她?”这次晋葳是用英文说的。

    但那人仍然跟雕像一样,动也不动。

    “小姐,我想你们恐怕一时走不了了,因为你们还没跟我的主人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唇抿成一条线的男子开口了,而且说的还是一口标准流利的中文。

    原来他会说中文!

    “我知道我们不该这么贸然打搅你们,但,我刚才已经道过谢了,我想你应该可以放我们走才对。”她明知道错在自己,但仍坚持不低头。

    “不管你们是什么企图,也不管你们有没有道过谢,我想你们都应该去见我的主人,然后给他一个解释。”

    “葳葳--”林郁洁担心地看着她。

    “有何不可?反正我们若想离去,也得从大门走出去;况且,给一个解释也难不倒我的。不过,我要你先叫那个大块头放开我的朋友。”

    林郁洁瞪大眼睛,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该庆幸交了这个胆大包天的朋友,还是该因祸将临头而紧张?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跟对方谈条件。

    “如果我的主人可以接受你的解释,我自然会放了你的朋友。”那男人冷冷的口气,简直可以叫冰山滚到一边去了。

    “看来,你是不肯妥协喽?”晋葳也摆出相同坚定的态度。

    但那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葳葳,识时务者为俊杰!”林郁洁出声警告她不可轻举妄动;但是晋葳那已形成的怒火早巳冲上心头,毫不考虑,她一转身就向那名男子挥出一拳。

    显然,那男子也懂得一些拳术。刚开始,他是错愕晋葳的攻击,而只是一味退让;但,几个招武过后,他便开始,反击。他的个子虽然比晋葳还高大,但是在狭窄的空间里,身躯娇小、动作灵敏的晋葳反而占上风。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正在和她对打;只是一步一步地退让,倒像是有意要将她诱入房间内。

    晋葳可是发了狠地出手,当她意识到他是有意闪躲、退让时,她更是怒发冲冠。也许,他也发现到她开始发飙,不制住她不行了,所以男子也开始全力反击。

    晋葳一时大意,踢出去的脚在半空中被他的手给抓个正着,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将整个身子重心往后一移,再一跃,另一只脚就朝那名男子身上踢了过去。那男子没想到她会做如此搏命的一击,一个闪避不及,就结结实实被踢了一脚。

    他眉毛耸了起来--眼中有激赏、有愤怒;当他打算再朝晋葳出手时,却被一个声音给喝住了。

    “住手!”这声音十分威严,低沉、浑厚,而且很有气势。

    那名男子果然止住了下面的动作,很恭敬地退到一旁。

    此时林郁洁也被其他几个人挟持进房里来。

    顺着那名男子恭敬的眼光望去,晋葳终于见到那很具威信的声音的主人了。

    他和刚才的男人一样高大,但他更多了一股贵族的气质。他好像刚沐浴饼,身上只穿一件浴袍,露出古铜色的壮实胸膛,而那露在浴袍外,又长又健壮的双腿却让晋葳脸颊飞上两朵红霞。

    她猜想,那件浴袍下一定没有其他的衣物唉!她是哪条神经线搭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有时间兴起如此“淫念”!

    “对不起,我的手下冒犯了你。”他说的也是一口十分标准的中文。

    晋葳不禁瞪圆双眸--他除了有头乌黑的头发外,那张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面孔实在令每个女孩子不得不尖叫!尤其他那一双锐利、清澈如宝石的眼眸更像会摄人魂魄一般,令人挡不住它的诱惑,而不由自主地望向它。

    他的目光也正上下打量着她;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唇上扬的弧度愈来愈明显,最后竟泛起一抹欣赏的笑。

    罢才他亲眼见这女孩勇猛地和他最贴身、也是他们国家中武功、枪法都属一流的侍卫对打,虽然他知道亚瑟在出手时有所保留,但刚刚她突如其来的那一脚也够令亚瑟难堪及愤怒了。

    “你又是谁?”晋葳毫无畏惧地迎向他的眼光。

    “我是邾里。”他走近她;但亚瑟马上防卫性地跟着向前一步,并且提出警告。“殿下,请小心!”

    亚瑟的警告不但没让他接受,反而令他轻笑出声。

    “刚才我的属下冒犯了两位小姐,还请你们多多包涵。”他的话、他的态度,还有那个大个子对他的称呼,晋葳大约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

    “你就是莫非斯国的王子?”林郁洁也忘了身陷危境,忘了刚才的惊险,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显然他也感到意外。

    “这是秘密,不可以泄漏的。”林郁洁对他绽出一抹微笑。“王子,我和我的朋友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为你做一篇专访。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日本以及东南亚一带的国家都没有选中你的东方新娘。”

    “你们两人是记者?”他的话是向林郁洁问的,但眼光却盯在一直没有再出声的晋葳身上。

    “我是记者,我叫林郁洁;她是我的好朋友叫晋葳,她是陪我一起来的。这整个事件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与她无关,你若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林郁洁的话马上引起晋葳的反对。“既然我陪你来,我也有责任。”晋葳眨动着动人的睫毛轻启红唇。“刚才我也有不对之处,请接受我的道歉。”

    邾里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晋葳阿娜多姿的身材上,愈看,他愈觉得她美得几乎是虚幻、不实在的。

    她是那么娇小,看似需要受人呵护的搪瓷娃娃;但是刚才她和亚瑟对打的蛮劲,却又令天下每个男人折服。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叫他迷惑,更叫他心动!

    “你们想访问我?”他向挟持林郁洁的人使了个眼色,林郁洁马上获得自由。

    “可以吗?”林郁洁满眼期盼地看着他;刚才她还以为所有的希望全被晋葳搞砸了。

    “你说呢?”他不答,却把问题丢给晋葳。

    “关我何事?”晋葳差点就脱口而出;幸亏林郁洁早一步抢先说话:“王子,我们是真心诚意想为你做个专访,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也许经过我们的报导,还可以让台湾的人民多多认识贵国,也认识你。”

    “既然你想认识我的国家以及我,我倒有个建议,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他说这句话时,完全是看着晋葳的;但林郁洁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却忽略了他这个动作。

    “你是答应要让我访问你了?”

    “那得看看你是否愿意和我做朋友。”他一直只说“你”而不是“你们”

    “我愿意。”林郁洁回答。

    “我不愿意。”晋葳回答。

    “晋藏?!”林郁洁难以置信的.

    “郁洁,你的计划成功了,他也愿意让你访问,而且还要做你的朋友;我想,我可以不必趟这个浑水了吧?”该死!是感冒在作祟,还是偏头痛在搞鬼?为什么她的头一直在发胀?

    “你不舒服?”邾里敏锐的观察到她的异状。

    “郁洁,我想回去了,这地方让我有压迫感。”她揉揉太阳穴,开始想起自己还身在二十几层楼高的高度,又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益发觉得不对劲。

    “晋葳,你答应要帮我的。”

    “我是答应你,但是--”她头一晕,身体一晃,不自主的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邾里惊呼一声,迅速扶住她,并将她抱上他的大床

    “你还好吧?”邾里焦急地询问眼皮正缓缓睁开的晋葳。

    “我忘记她有恐高症。”林郁洁自责的说。

    恐高症?!邾里睁大眼睛,难以相信刚才那凶猛如一头母虎的她竟有恐高症!

    “我没事,我要回家休息。”晋葳才坐了起来,那剧烈的头疼令她又忍受不住地躺了回去。

    “亚瑟,去倒杯白兰地。”

    没多久,她被搀扶坐了起来,一杯酒凑近她的唇。

    “把这个喝下,你会觉得舒服一点。”邾里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使她想说“不”的能力都没有,并乖乖地将杯中液体喝个精光。

    “乖女孩!”他奖励性的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顿时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似的,分不清楚是酒精在她体内作祟,还是他的吻具有魔力?总之她感觉自己好像长了一对翅膀,开始往上飞、往上飞